难忘豆花香 陈红科
星期天一大早起来,不想做早饭,就带着女儿去外面吃。路过一家路边摊的时候,一股豆香味扑鼻而来。回头一看,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摊主正在打开一个大缸的盖子,给顾客盛豆花,这个熟悉的场景,一下子让我回想起了自己上高中时的生活。
30年前,我刚到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同学中农村孩子占大多数,家里都比较穷。那时候,穿补丁衣服、手工布鞋是常有的事,大家也都几乎没什么零花钱。学校有食堂,每个学生从家里拿来小麦,交到食堂,由食堂换成饭票,食堂也主要是面食,每吃一顿由管灶的师傅用笔画一下。学生们自己再带些馍,家里条件好的还带一些咸菜、辣酱什么的,一年到头都用这些简单的食物来充饥。这对于正在长身体的我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那时我总感觉一直吃不饱。偶尔在食堂吃一顿有肉的臊子面,下课铃一响,必须拿着碗飞奔过去,穿过人群,不浇上一身油汤根本出不来;出来一看,一碗臊子面成了半碗,就这还是身强力壮的学生才能抢上,女生和腼腆些的男生还抢不上,只有看的份儿。
那时,让我印象最深的事情,就是去食堂吃豆花了。说是豆花,其实都快成豆腐汤了,但却是用大洋瓷碗盛的,比外面小吃摊的小碗装的分量要大得多,汤汤水水一大碗,只要一毛钱。买回来有的泡点馍在里面,经济状况好些的同学提前到外面买两个软香扑鼻的罐罐馍,掰下一块来,在豆花表面转一圈,蘸上一些辣子、醋和豆花汁,咬上一口,看着都香。当时学校食堂卖豆花的师傅姓马,高大壮实,人神气得很,感觉他卖的不是豆花,是人参,把我们羡慕得都想长大了去卖豆花,这样可以每天吃豆花,每天可以有一大群人围着。
马师傅早上和中午在食堂做饭,只有晚饭才做豆花,每天大概下午五点半左右,马师傅就和另外一位师傅用一根椽抬着一大缸豆花,摇摇晃晃地来到食堂门口的乒乓球台前,把木椽往球台中间一放,就是分界线。同学们赶紧把洋瓷碗顺着木椽边按顺序摆放,谁要是挤着抢或乱放,他必然会挥起舀豆花的大勺将排着的碗全部打飞,让我们重新自觉排队。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会很自觉地把碗顺着球台放好。马师傅舀豆花的动作十分夸张和骄傲,他屁股一撅,挥舞大勺的动作极快,力度掌握得十分精准到位。只见大勺在豆花表面像蜻蜓点水一般掠一下,薄薄的一层豆花就从缸里飞到了碗里,一碗舀八勺左右,经常去的人有时还能给多加上半勺;然后再给上面浇上醋汁和油辣子,那种夹杂着豆香和酸辣的味道,让人不禁口水直流。在那个物质比较贫乏的年代,能吃上一碗豆花,感觉就是人间美味。
如今,高中毕业三十年了。现在的物质条件与过去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学校食堂的饭菜花样繁多,令人眼花缭乱,肉夹馍、冒菜、水饺、炒菜、米线等,豆花反而成了最不起眼的一种。有的学生嫌弃食堂的伙食不好,还经常去外面的餐馆吃。
现在,上学时排队吃豆花的场景,还让我记忆犹新。如今虽然生活条件好了,但是我觉得,我们不能忘记过去的艰苦岁月,正是这种艰苦,才磨炼了我们的奋斗精神,才有了今天祖国的强盛和百姓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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