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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与人性

安徽工人日报 2018-11-26 06:24 大字

考琳·麦卡洛的《荆棘鸟》,讲的是爱情故事。它指向了禁欲系宗教人士的情与欲,通过不同的视角,让我们对这片神秘的领域有一个更人性化的解读。

《荆棘鸟》展现了神父拉尔夫在人性与神性、宗教与爱情之间的艰难挣扎。他是一个教士,但也是一个男人。理智上他一直渴望做一个完美无瑕的教士,拒绝一切肉体的诱惑,哪怕精神上已经不自觉地“出轨”,仍然在拼命抵制着肉体上的“堕落”。可惜,他同样是一个漂亮而健美的完美男人,成百的女人都想得到他,他本人不可能没感知到自己的优势。事实上,他也常常若无其事地利用这种优势谋利。当然,这还不足以撼动他完整侍奉上帝的决心,真正拥有可怕力量的是美丽温顺的梅吉。从看到梅吉的第一眼,拉尔夫就把自己的爱安全地寄托在幼小的梅吉身上,可梅吉是会长大的,她不可避免要长成一个美丽的、具备性诱惑的成年女人,她的成熟让情根深种的拉尔夫措手不及,从梅吉长大的那一刻起,拉尔夫注定一辈子要在灵与肉的矛盾中挣扎不休。

事情在这里变得很玄妙。站在教士的一方来看,拉尔夫应该纯洁到底。可读者在想什么啊?我们巴不得拉尔夫陷落在梅吉的吻里,当拉尔夫在梅吉稍微的抚触下便发狂地、如饥似渴地吻着梅吉,把梅吉抱得无法再紧,好吧,我们已经在激动中期待这一刻很久了,如果拉尔夫冷冰冰地推开梅吉,那我们倒要赏拉尔夫一个耳光。同样地,我们是怀着怎样激情洋溢的心情,欣赏拉尔夫在梅吉休假的无人小岛上,溃不成军地扑倒企图逃跑的梅吉啊! 谁也无法否认拉尔夫和梅吉在岛上度过的销魂时光是本书最高潮的章节。我们几乎比拉尔夫本人更迫切希望,拉尔夫展现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魅力。我们深深赞同,像拉尔夫这样的男人如果只侍奉上帝,是一种多大的浪费。

我设想着这样一个画面,在一个幽闭而神圣的空间里,一个枯坐静思的男人,在他的思想追寻着圣洁庄严的神性光辉时,一股肉体上不可遏制的性欲是否也会不时闯进这片圣域,而彻底打翻他的心如止水呢?在他无止境的禁欲生活中,这种自然原始的冲动,会有多少次冲击他的心房呢?而他,又是如何克服的呢?他能始终如一地坚持到底吗?这需要靠什么样的意志力?又或者,男人们在这种明显与人性不符的自我折磨中,祈求得到的是什么呢?为什么神性就一定排斥人性呢?

神性(禁欲)或许本来就是人类自己构建的,是人性组成部分,在得失之间——既想做教士,又想做男人?又或者要么做教士,要么做男人。要不然,就等着像拉尔夫一样,一辈子在痛苦中挣扎吧!

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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