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抢方向盘”需更多“刑罚实锤”

辽宁省沈阳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法院近日接连宣判3起拉拽公交司机案：汲传明等3名被告人的行为致使正在行驶中的公交车失控，司机或乘客受伤，均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一审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3到4年不等的刑罚。（今日《新安晚报》A11版）

在重庆万州公交车坠江案的调查处置期间，也即在公众对滋扰公交司机的行为或案件的敏感期内，沈阳高新区法院连判三起拉拽公交司机案，对滋扰公交司机的犯罪行为作出司法回应，势必会引发社会的高度关注，也给公众上了一堂有关公交安全的法治教育课。

然而客观来看，三案中的量刑有些偏轻，可能会让这堂法治教育课的“质量”和影响力有所下降——三名被告人全被判处缓刑，其中两人“判三缓四”，一人“判三缓三”。缓刑对他们的惩戒有限，对他们的实质利益影响也有限。

《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条规定，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七十二条规定，对于被判处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同时符合“犯罪情节较轻”等条件的，可以宣告缓刑。显然，法院针对三名被告人在量刑上做了两次“轻罚”考量：一者，取危害公共安全罪的有期徒刑量刑最低刑期三年，属于从轻量刑，而如此从轻量刑又刚好为进一步的缓刑处理提供了一个重要条件。

实际上，不仅这三起案例“从轻”，国内其他不少地方的司法机关在办理滋扰公交司机（或长途客车司机）案时，适用缓刑并不鲜见。甚至不少时候，仅由公安部门以行政拘留的方式结案，处罚更轻。如此，其惩戒力、震慑力都受到削减，不足以有效打击犯罪、教育公众，不足以维护公交安全的底线。

公交车或长途客车等客运工具的方向盘关乎车上所有人生命安全，滋扰司机、抢方向盘、影响车辆安全行驶，危及的是一车人的生命安全，性质非常恶劣，危害极大，引发事故的风险极高。即便一些被滋扰的车辆未发生重大事故，也不能代表滋扰行为“情节轻微”。笔者以为，打击“抢方向盘”不能光看危害后果，而应该瞄准行为的恶劣性、危害性，即只要实施了滋扰行为，不论后果如何，都要让他们付出必要的法律代价。对未造成事故或严重事故的滋扰行为，不能简单从轻发落，不能习惯性地适用最低刑或缓刑，更不能以行政处罚代替刑罚。

打击“抢方向盘”，需要更多“刑罚实锤”，应该一律实施刑事处罚，以适用实刑为普遍，以适用缓刑为特殊；应该以在裁量幅度内居中或从重量刑为普遍，以从轻量刑或适用最低量刑为特殊。必要数量和分量的“刑罚实锤”再辅之以必要的案例宣传，才能产生足够的惩戒力、震慑力，才能让人们牢记“抢方向盘”的法律后果、增强对方向盘的敬畏意识、安全意识。□李英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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