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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军训教官

黄山日报 2018-10-25 01:00 大字
谢清如

我打小就很敬佩军人,印象中军人应该是永远身着笔挺军装,个子挺高,神情严肃,连眼神都透了三分坚毅。

不过,我们现在的教官的个头并不太高,其它的条件似乎都符合。那张黝黑瘦削的脸永远板得极紧,十几天中几乎难见露出笑容。两道粗黑的眉毛永远揪着,眼神也总是瞪着。他的额头有点秃了,脑门上有深深的抬头纹。一句话说,感觉有三四十岁了,教官似乎姓冯,叫志国,也符合那个年代的人会起的名。可是教官自己却说了,他才二十七岁!

前一个教官对我们很是宽容,因此他走的时候,我们表达了对“好糊弄”教官的不舍。第一个教官于是说,有什么好难过的,说不定下一个教官比我还好呢。我们理所当然地表示了不信。然后冯教官来了。

冯教官来的第一天晚上大部分人表示了失望。哪怕是最老实巴交的女生都坚持认为“他瘦瘦小小,红光满面,看上去就是很凶的类型”。第二天早上下了小雨,我们忍着兴奋去楼道集合,就在这时,新教官的声音从楼道传来:“姑娘们,快来集合了。”

这个词迅速让我感到了亲切。接下来他又问我们:“丫头们,你们中有没有未满十八岁的?”我和另外七八个女孩莫名其妙地举起了手,他一一记下我们的名字,并解释道:“未成年人,我会照顾你们的。”我还没来得及从些许感动中回过神来,他看了看我高高的个子,嘀咕了一声:“大龄儿童。”我立刻有些不满,嘀咕教官不厚道。但随后这个教官不经意的称呼却成了舍友对我的“爱称”。

过了几天,我们很快喜新厌旧,认为冯教官果然比第一个教官脾气更好,不会发火,几乎没说过什么重话,对我们的训练也更“仁慈”。而第一个教官已然成为我们的“过去式”……不过,他有一点说对了——新来的教官确实更好。

训练的第五天,或是第六天,我们在马路牙子上练分列式。教官让同学拎了一壶凉水,并严肃地告诫我们以后每次训练都要带一瓶水,否则撑不住。这话就像他关于食堂饭菜发表的观点,“食堂的饭菜再不好吃也要去吃一点,说句难听的,把命吊着。”但是这话颇多关心之意,让我们极为受用。

他有时候把我们当小孩儿看待,会啰啰嗦嗦和我们说些事无巨细的道理,说到最后我们都一个个伸长脖子望宿舍心切。有时候又把我们当成年人,很严肃地与我们说社会生活的不易,讲些人生艰难的道理。

当别的教官严厉地要求站军姿时,他会和我们唠叨站军姿对调整不良习惯的好处,让你的脖子不再向前伸,让你的肩膀不会拱起等等。他讲的话,有时候戳住了我们敏感脆弱的内心。歌唱比赛,我们连唱的歌曲是《父亲》,于是他说:“外地的同学可能唱的时候更有感触”“如果你哭了……我能理解”“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

冯教官格外为我们着想,当一个女生因为一句话与十连教官顶嘴。我们的教官在事后语重心长地与我们说,有些事情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多为集体想想,不要把连队推上风口浪尖,不要让老师对我们系有不良印象,那天晚上有不少人听得想哭。

他几乎没有惩罚过我们,以致于我们的胆子被养肥了,总是严肃不起来,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下着雨的晚上,我们被淋得直打哆嗦,冯教官向我们说:“打起精神,认真训练,我保证你们是第一个回到寝室的。”

有一天早晨,所有人盘腿坐在马路上。我记得那天风有点大,黄叶纷纷落下,地上铺了半街的黄叶,远处跑来一只白狗。教官对它叫道:“嗨!来啊!嗨!”当那只白狗试探着跑来时,女生的笑声惊走了它,教官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时路旁一位满头银丝的奶奶弓着腰,拿着比她还高的竹扫帚打扫地上的黄叶。冯教官很自然地走过去,拿起扫帚开始扫地。那一刻真的非常让人感动。我突然想到刚开始早晨打扫卫生区时,大家笨拙地用巨大的扫把扫地,半天没有成效,后来冯教官就夺过我们手中的扫把,迅速扫干净卡在砖缝中的黄叶,然后,让我们抓紧时间回去,再晚就赶不上早饭了。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我觉得冯教官就是一个优秀的军人,即使他个子不是很高,即使我们还未曾体会真正的军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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