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太浪漫,也太年轻
□江丹
年轻的女孩,对爱情无限憧憬,对未来满怀信心。那时候只知道顺心而为,还不懂得权衡利弊,不懂得克制冲动,也不懂得珍惜自我,误把青春期的叛逆当作一种正确主义。
美国作家加·泽文的小说《太年轻》中,就有这样一个女孩。20岁的阿维娃·格罗斯曼在迈阿密大学读大三,立志从政,于是加入国会众议员莱文的竞选团队实习。在阿维娃眼里,莱文一表人才,演讲鼓舞人心,婚姻还似乎有些糟糕,这让她误以为自己的爱情冲动似乎合情又合理。可当议员先生与年轻实习生之间的婚外情被曝光后,议员先生还是议员先生,而年轻实习生再也找不到实习机会,她想回学校继续读书,她想换个城市重启生活,但她发现那段不光彩的感情经历已经成了她的人生污点。网络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的故事,除非她改名换姓。那时候的阿维娃太浪漫,也太年轻,她不明白,她只是做错了一件小事,为什么就要遭受近乎毁灭人生的打击。
因为这场丑闻,阿维娃的青春期过早地结束。她不告而别,悄悄地消失在父母的生活中。13年后,这段往事重新被提起,因为她要竞选一个小镇的镇长,她一直视为秘密的丑闻也将大白于天下。33岁的阿维娃已经学会了正确的人生
态度,她无所畏惧,也拒绝为之感到羞愧,他们越是针对她,她越要继续前行。她在选票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选择了自己。
这并不是一个励志故事,而是讲述一个女孩如何偏离自我又回归自我。不仅仅是阿维娃,《太年轻》里的每一个女性形象都曾在爱情和婚姻中迷失。艾伯丝对丈夫莱文的婚外情恍若不知,他们是夫妻,可更是政治上的合作伙伴。不管艾伯丝有多厌倦这样的生活,她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参加公共活动,与政客丈夫扮演体面的恩爱夫妻,就连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宴会都要服务于丈夫的连任,哪怕她已经身患癌症,需要戴上假发。瑞秋同样如此,她的女儿阿维娃深陷丑闻,她的丈夫迈克也有一段多年的婚外情。在她几乎就要崩溃的时刻,给她温暖的反而是丈夫的情人。可当丈夫再婚时,对象又不是那位默默等候多年的情人。在这部小说里,原本美好的爱情反而成了囹圄,禁锢了人生的诸多幸福。
这或许正是一位女性作家对女性心理的细腻把握,她知道,女性容易为爱情奋不顾身,但这实际上不值得歌颂。在爱情中失去自我并不是一件伟大的事情,尤其是在社会依然对女性持有偏见的时候。在《太年轻》中,提到了单身母亲参加竞选遭遇“荡妇羞辱”,作者借助其笔下人物之口解释这个词组的含义:“一旦女人太自由,就有人气不打一处来。”阿维娃的那位男性竞争对手也视其丑闻为致命武器,试图以此威胁阿维娃。在现代文明社会,很多人依然无法平视女性的存在,惧怕她们在经济和情感方面的独立,更不敢相信她们真的已经强大如此。
冲出囹圄的阿维娃喜欢加西亚·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一句话,大意是说,人不是从一出生起就一成不变的,生活会迫使他再三再四地自我脱胎换骨。这正是阿维娃自己的写照,她在年轻时犯错,但是错误逼迫她成为另一个更好的人。
《太年轻》的结构精妙,像一部悬疑小说,从丑闻第一次被提起时,读者便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直到最后一章才有答案。之前几章里,年轻女孩与议员的丑闻似乎只是人们的谈资,而且人们惯于指责女孩的轻浮和不堪,不曾对女孩的遭遇有一丝的体谅和同情。最后一章,丑闻的亲历者阿维娃自叙事件始末,细说她在这段感情中微妙的心理活动,以及她在爱情面前毫无经验的冲动。某种意义上,当阿维娃愿意正视这段丑闻时,也是她真正回归自我时。那只是一段人生经历,而她从中吸取了教训,而不是放任自己沉沦。
人生道路漫长,总是会遭遇各种意外,而对女性而言,犯错的几率太高,付出的代价也太大,尽管如此,仍然要无所畏惧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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