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无形的手故意把两人攒成了一对 14
“你不会武功跑过去救我干什么！”没想到鱼凡真竟是生气了。
许卿低着头不说话，显得很委屈，可一想到女孩没有否决那个“男友”，心里又有一丝窃喜。
“他说的是真的吗？”鱼凡真又问。
“当然。”许卿来了精神，“我只用了三成功力。”
“说实话。”鱼凡真枕在许卿膝盖，仰着头剜了他一眼。
“好吧……当时宝剑忽然就给我加了个Buff ……”
许卿把工厂里的事一五一十地道来，他只说自己一剑之下放倒了车行子，趁乱救走了鱼凡真，自己却压根不知为何能使出惊天的剑法。
“宝剑不是对你无效吗？我不懂。”鱼凡真目瞪口呆。
“没准他太爱你了，所以剑也感动了。”史封喉点了支烟。
“我没有！”许卿憋红了脸。
“如果方清浊在就好了，他们三个当年把剑带走，肯定知道这柄剑的猫腻。”
“方清浊？”许卿愣住。
“当年取剑失踪的三个人里，有一个人叫方清浊。”
许卿注意到女孩的眼神里忽然有某种细微的起伏，翻卷了会儿又退下去，成了一片灰蒙蒙。
“他是我师父。”
五音宗方清浊，十年前与贾情珍、林英雄三人一并从寒山寺取走天穹炎剑，至今已失踪十年。
这是许卿头一次听见他的名字。
“所以你说你要找的人……”
“贾情珍告诉我，到了那个坐标就能知道师父的下落，没准我师父真的在那儿。”
也难怪她肯护着许卿，当初贾情珍死前主动表明了身份，交代了身后事，鱼凡真大惊之余，本想问个明白，谁承想女人当晚就自杀了，压根没给她机会。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找了他们三个人十年，现在这是我唯一的线索。”
许卿没作声，心底明白了不少，如今一个要找师父，一个要摘神剑，都指着贾情珍的坐标，理应如此，可贾老师为什么不直接一点，为什么要把一切的真相都藏在那个神秘的坐标后？
倒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故意把两人攒成了一对。
他实在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史封喉苦笑，“先治好伤，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还有几个小时才到上海，你不如睡一会儿。”许卿小声说。
鱼凡真无奈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几缕刘海粘在额头。
许卿小心地替她拨开，静静端详这张脸，忽然有一种自私的想法。
他希望永远也到不了上海，什么宝剑，什么贾情珍，什么方清浊，管他呢，他和鱼凡真就坐在车里，红尘做伴，潇潇洒洒，还有个免费的司机。
“把你的手拿开。”
鱼凡真忽然睁眼，吓了许卿一跳。
“你胳膊压着我胸了。”
车内飘出史封喉爽朗的笑声。
上海衡山路，夏。
许卿把剑别在腰间，身后背着鱼凡真，站在弄堂里，眼前一栋老式洋楼，门口一扇红色小门，虚掩着没锁，院中齐齐码放了好些花草，修剪打理妥帖，想必住在这里的人颇为恬静。
时间退回半天之前。
昨夜史封喉玩命飙车，总算在一大早开进了上海市区，舟车劳顿，三人废话不说先找了家宾馆倒头就睡。
醒来已是下午。
“要想治鱼凡真的伤，你得找一个人。”
史封喉将许卿唤来，塞了张字条给他，上面写了个地址。
“我就问一个问题。”许卿说，“我目前背着宝剑，被邪恶势力视为肥肉，你这时候让我出去，人生地不熟，万一半途被人截杀，我跪还是不跪？”
“放心吧，哪有那么容易死，这次让你去也是为了锻炼你的革命意志，在逆境中求生存，实在不行，你可以和对方同归于尽嘛。”
“你有事瞒着我。”
“有个屁，你只要记住，到时候千万别说是我喊你来的就行。”
许卿皱眉：“说了会怎样？”
“不会怎样，只是他脾气烈得很，到时候挨揍了可别怪我。”
许卿心想总不能是你的仇人吧，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于是留下史封喉，自己和鱼凡真无奈出发。
上海的夏天有一股南方特有的潮湿烦闷，许卿浑身透湿，女孩饱满的胸脯压在背上，二人肌肤紧贴，又因汗水粘在一处，有些痒。
“你是不是还挺享受？”女孩冷笑。
“我很难受。”
“你那点心思真的不难猜。”鱼凡真叹，“我要吃冷饮。”
“你刚才怎么不说？咱们都走到这儿了！你知道我背着你……”
“你嫌我重？”
“我没这个意思……”
“我这脖子底下都是汗，难受死了，我要吃冷饮。”
许卿见她一身的伤痕至今连澡都没法洗，身上的血污又被汗水化开，红的黑的一片，狼狈不堪，无奈也只好硬着头皮再把她背出来，又在弄堂口买了根冰棍替她举着。
“你戳到我鼻孔了。”
“我这头也不能三百六十度转啊！”
“你觉得我真的能治好吗？”她忽然问。
“废话，治不好还得了，史叔说经脉碎了以后拉屎都难。”
刚说完许卿就后悔了，本以为鱼凡真会发火，可女孩只是轻轻咬了口冰棍，把下巴枕在许卿肩上，忽然沉默了。
夏日的热浪拂过弄堂，远方的蝉鸣仿佛某种儿时的哨声。
许卿才明白原来鱼凡真是在害怕。
“学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光环？”
“什么光环？”鱼凡真愣住。
“我小时候有一次肠炎住院，隔壁床是个植物人老大爷，植物了很多年，结果我一去，大爷噌地醒了，当时就惊了，拉着我的手，说我是药师佛转世，有治愈光环，可以治疗身边的好心人，所以你也别怕，有我在，你的伤肯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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