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知道的心血管疾病小信号—— 说句心里话(11)
□程蕾蕾
我又等了一会儿,实在忍耐不住了:“刚才那个病人找你是不是因为李梦洁?这回你必须告诉我,李梦洁也是我的病人!”
她还是默不作声。
我急了:“你必须告诉我,李梦洁到底为啥自杀?否则我要去公安局报案!”
俞明华答非所问,脸上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人最后还是没了。”
柳亮是李梦洁的初恋。
说是初恋,其实是一段高中时代欲说还休的青涩感情,从李梦洁的口中叙述出来,悠扬而惆怅。
暮春五月,从前的那座校园四处郁郁葱葱。主教学楼不高,只有五层,可是很长,看上去还是挺巍峨的。楼前铺着红砖路,阳光摇曳,两旁高大的泡桐树婆婆娑娑。教室在三楼,北面的窗开得大大的,南面是走廊,对着走廊的窗也开得大大的。
南面、北面的窗户都对着泡桐树,泡桐的树叶宽大平展,仔细看,表面平铺着一层细小的白色茸毛。泡桐在一夜之间开花,硕大的花朵簇在一起,从白到紫,香甜的芬芳随风飘荡。
上高二的李梦洁,穿着白衬衫,领子上有一圈同色白布折起的花边,深蓝直筒裤。马尾辫子,有时候也编两根短麻花。
高中生活十分规律,上学,放学,上课,下课,一趟趟穿梭在走廊里,来来回回,总要经过柳亮他们班教室的窗前。
柳亮比她高一级,长腿长脚,乌黑浓密的头发,整齐洁白的牙齿,长长的眼睛黑白分明。每次他都坐在最靠近走廊窗户的位置,一直在看书。经过的时候,李梦洁觉得“气喘不过来,仿佛要窒息”——这是李梦洁的原话。不久前,李梦洁坐在我现在的位置,在柔和的灯光下,艰难地向心理医生俞明华袒露内心最柔软的领地。
天气渐渐热了。初夏的雷阵雨说来就来,劈头盖脸地把没有凋谢的泡桐花朵全部打落到砖路上。树木不断生长新绿的嫩芽,热烘烘的空气里满是清新的味道。
柳亮要高考了。
她经过走廊,她经过窗前,她经过他身边。忽然,他叫她的名字,递给她一张明信片。她接过,一句话都没说,回到自己班里。
从此再没有音信。一年后,她也离开家乡去上大学,在繁华的都市扎下根来。
直至一次她跟朋友一起去淀山湖野外烧烤。也是五月,天是明亮的蓝色,湖水是明亮的绿色,各种花都开了,水面上浮着五彩的野鸭子和白色的鹅。
大家一边吃一边闲聊。大人忙碌地走来走去,孩子们打闹嬉戏。
然后——她看到了他的脸。
在阳光下,柳亮的头发乌黑浓密,牙齿洁白整齐,长腿长脚,一点都没有变,宽大的手背上静脉一根根凸起来,很有力量。
在那个瞬间,白色的、紫色的泡桐花重新在身边绽放。他们惊喜寒暄,互留联系方式,时间仿佛倒退到二十年前。
那天回家很晚很晚。灯下,她翻出一张发黄的明信片。时间太久,已经有了霉点,但是还能看出明信片的正面是东北冬日清晨的白桦林,太阳刚刚升起。反面用黑色碳素墨水工整地写着:“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怎么开始的谁也不记得,李梦洁只知道自己着了魔。二十年前的隐秘情愫,二十年后蓬勃而生。在偶然清醒的间歇,李梦洁深深自责。她明白这是不道德的,是完全不对的。她的家庭幸福美满,孩子聪明可爱,先生是上市公司的高管,虽然工作繁忙、经常出差,但对她、对家庭都全心全意。在学校里,她是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在同事和朋友眼里,她是不折不扣的人生赢家。
我听到这里,坐不住了,从口袋里把刚才打印的李梦洁的病史掏了出来,摊在桌子上给俞明华看:“明华,你得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李梦洁跟柳亮的事,她先生知道吗?她自杀可能没那么简单!”
俞明华缓缓地摇摇头:“蕾蕾,你听我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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