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胡王学校
□李昌锋
最近看微电影《紫陀螺》,影片中的老师说:“席布鲁!你成天把上学当上会呢?”我不由会心一笑,想起我们胡王学校来。
8岁那一年,我开始上学,妈妈从家里翻了一个印着“红军不怕远征难”的黄挎包给我当书包,姐姐送给我一本她用过的笔记本和两截短铅笔,就送我去了村上的学校——胡王学校。学校总共有八个年级,十几个班。从小学到初三。
那时候的娃没上过幼儿园,在外边野惯了,忽然圈到教室读书写字,感觉有些难以适应。
记得上操的时候,跑在最前头的,是初三的大学生,跑在最后的是一年级的小学生。跑操队伍蔚为壮观,如同万马奔腾,尘土飞扬。
冬天的教室极度寒冷,没有任何取暖设备,教室窗户钉一层塑料布,西北风一吹,抖得哗啦啦地响。上一年级的一天,坐在教室最后边的一位同学戴着“火车头”棉帽子,双手筒在袖筒里。被进教室上课的的老师看到了,老师骂道:“你把耳朵捂住,上课能听见不?”赶紧把帽子两边的“耳朵”摺上去,坐好听讲。”
当时的学生,要从家里端高低两个板凳,高板凳当课桌,矮板凳坐屁股底下。我的那个矮板凳铆松了,晃动得厉害。一次上课,我稍微动了动,板凳一晃,屁股蛋被夹得生疼,龇牙咧嘴不敢出声。
还有一年,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的连阴雨。雨天的时候,一般都是头顶一个草帽,身披半张塑料纸,在雨雾里奔走,跑向学校。临到学校,身上已经湿了半透,进了教室,把塑料纸都挂在窗户上,教室里挂满花花绿绿的雨衣,塑料布,很少有人能有一把像样的雨伞。
教我们历史的辛老师知识渊博,给我们上课时,经常穿插一些历史故事,让同学们耳目一新。他给我们讲苏东坡拿妹妹的长相开玩笑,形容妹妹的凸额凹眼是:未出堂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堂前;几回拭泪深难到,留得汪汪两道泉。
苏小妹反唇相讥哥哥那不加修理、乱蓬蓬的络腮胡须:一丛衰草出唇间,须发连鬓耳杏然;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
那时,同学们最高兴的事就是上音乐课,班上的男生把风琴抬进教室。然后,漂亮的音乐老师来上课,音乐老师很洋气,烫着大波浪式的卷发,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像会说话。她经常面带微笑,身上散发着一股雪花膏的味道。就像《紫陀螺》里的米兰老师一样。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是同学们最欢实的时候。大家全然没有了上课时的萎靡不振,也无需害怕老师提问。男生滚铁环,打猴(陀螺),玩弹弓;女生跳绳、抓石子、踢毽子,操场上有一大片油菜花,开得金灿灿的,在蓝天白云下,分外漂亮。
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胡王学校教会我认识了“a、o、e”,学会了“1、2、3”。有了这些启蒙教育,对于我们,就像鸟儿长出了飞翔的翅膀。长大后,我们开始走出胡王村,走向人生更广阔的天地。不管走出多远,不管在什么地方,当我翻开书本,或者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胡王学校。
《紫陀螺》里和蔼可亲的米兰老师调走了,小学生席布鲁跟在车子后边跑边哭,一边给老师背课文:“鲁迅的书桌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早\’字,乍一看像一颗还未开放的花骨朵……”看着看着,我感觉就仿佛回到了那个年月。胡王学校里有我们当年心仪的漂亮女生,有威严的校长,有白头发打铃的老师。也有很多有趣、难忘的事情。在每个安静的夜里,往事都会萦上心头。我会恍然感觉,我还背着书包,坐在胡王学校的那个大教室里。只是时光已经过去了那么远,那么远……(B)(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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