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 鹉 之 爱
半月前,给女儿买对鹦鹉。两只鹦鹉一雌一雄,娇小玲珑,一身黄绿相间的羽毛在阳光映照下光滑艳丽,煞是可爱。女儿将鹦鹉放进一个较大笼里,每日负责饮食。两只鹦鹉很恩爱,吃食悠闲高雅,从不与对方夺抢。吃饱喝足后,一个高声唱,一个低声和,小巧的嘴巴飞出一串串动人音符,简直是一对情侣唱情歌。那音调,圆润抒情,花样迭出,时而高亢,时而低徊,参差错落,起伏有致。我相信,任何一个音乐家也不会演奏出如此天然的乐曲。数分钟后,鸟不唱了,女儿却惊叫:“妈妈,鹦鹉亲吻呢!”果然,雌雄鹦鹉正在角落亲昵地耳鬓厮磨,宛如新婚夫妇甜蜜拥吻,软语呢喃。温存过后,它们扎进彼此羽翼,酣然入睡。凝视着这对双宿双飞的恩爱夫妻,不由心生羡慕。
双休日,我料理家务,把鹦鹉放在阳台上,晚间,忘了收回去。第二天醒来,没听见鸟叫,连忙起身去看。糟了,两只活泼的鹦鹉不知何时成了霜打的茄子。它们身子颤抖,努力前行,可是爪子萎缩般蜷在一起,无法伸开,更无法站立。雌鹦鹉似乎饥渴了,向盛满小米的大酒盅扑去,但翅膀扇几扇,身子晃几晃,踉踉跄跄,栽倒在地。那份无助与求生的渴望,令人心酸。是冻了,还是因冻而病了?我不得而知。但第一个意念是,先把雌鹦鹉从笼里拿出,喂饱它再说。我打开笼门,取出食物器皿,捉住雌鹦鹉,准备喂它。就在我即将把雌鹦鹉捉到笼外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同样奄奄一息的雄鹦鹉突然一跃而起,发出一声怪叫,扎煞起全身羽毛,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我的食指恶狠狠咬了一口!我痛得叫出声来,险些将手中的雌鹦鹉丢掉!再看那雄鹦鹉,正用一种复杂的,仇恨与哀求交织的目光望着我。我不由得又气又敬。原来,雄鹦鹉以为我要将雌鹦鹉捉走,竟在不能自保情况下,奋起反击,全力保护雌鸟。这样的瞬间,让我痛并感动着。
为不让鹦鹉着凉,我找来棉絮,给鹦鹉做好窝。没多久,两只鹦鹉康复了。白天,我将笼子放到窗外,让鹦鹉晒太阳,晚间取回。一天中午,我惊讶地发现,雌鹦鹉不见了!再仔细观察笼子,明白了:原来,雌鹦鹉比雄鹦鹉娇小,从下面的空隙钻出去了。笼子里只剩下可怜的雄鹦鹉。失去伴侣的雄鹦鹉,不吃不喝,异常烦躁。它有时焦灼地走来走去,如同困在狱中的囚徒;有时眼巴巴地望着窗外,变换调子召唤同伴。很快,雄鹦鹉憔悴了。但它仍执着地呼唤雌鹦鹉,尽管嗓子已经喑哑;它仍执着地将头紧靠笼口,眼睛紧盯窗外,尽管希望极其渺茫。我想,即使雄鹦鹉千呼万唤,做痴情的等待,雌鹦鹉也不会放弃自由,重回樊笼。雌鹦鹉一定不会回来了,那么,失去伴侣的雄鹦鹉会不会郁郁而终?我不禁忧心忡忡。
如果雌鹦鹉不回来,就将雄鹦鹉放了吧,我不能因失去雌鹦鹉而害死雄鹦鹉。正当我暗自思忖之际,雄鹦鹉突然喘息急促并拉长叫声。它的双脚不停左右交替,脑袋不停向窗口左右摇摆,小小身子因激动而颤抖。我将视线转向窗外,猛然,我看见一个模糊的似乎黄绿相间的身影由远及近,由小而大,它喳喳地叫着,在半空中迅速划着优美的弧形,向我这边窗口飞来!我擦擦眼睛,不,不是幻觉。是雌鹦鹉,没错!它,回家了!在雄鹦鹉不断召唤下,在“离家出走”后第二天黄昏时分,雌鹦鹉钻进鸟笼……
□ 邱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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