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永远是令人难忘的地方
大周末说
6月6日，第23个全国爱眼日，据统计，我国近视人数已经超过4.5亿。其中，九成的大学生都是近视。
我不知道这个日子，但很巧，我在爱眼日的前两天去做了近视激光手术。一个下午50人，算是正常状况，近视眼激光治疗中心的医生说，等到高考结束暑期到来，单日来手术的人就会暴涨到上百人。
身为一个近视二十多年、隐形眼镜都戴了十多年的人，其实十年前我就想做这个手术了，这两年看到身边不少熟人朋友都去做了近视激光手术，我再次心动。
这是我第二次进手术室。上一次还是剖腹产的时候。虽然已时隔近四年，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迫切想要配合医护人员的心情——当他们用针刺我的小腿，检验麻醉是否起效的时候，为了尽量清晰地回答问题，我准确地报出“右脚脚踝外侧”的位置，还真有效：疲惫不堪的他们一下子笑了起来。
是的，疲惫不堪。我被推进去的时候，一个女护士哀叹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刚坐了10分钟”，另一个年轻男生则羡慕地说：“至少你还坐了一会儿啊。”我心想，他们真是太辛苦了。
与上次相比，这次的小手术让我得以用更轻松的心情观察各种手术室细节：我们五人一组，先进去手术室外面的准备室，大家按照要求穿上手术服。手术服是从背后系带子的，护士安排我们排成一排，每人给前面的人系带子，她自己给最后面那位系。
然后在靠手术室一侧的窗下坐好，依然排成一排。面前也有一张床，一位医护人员在给即将手术的女孩冲洗眼睛、点麻药。大家忐忑地坐着，感觉每人都很想说点儿什么来缓解这种略紧张的气氛，却又都不敢最先开口。我心里冒出一句：“好像在玩密室逃脱啊。”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良久，当轮到我躺上准备床的时候，一位男生问：“大夫，这个麻药的效果有多久啊？”“20分钟。”继续沉默。护士终于主动接了话：“怎么，你还怕把你麻不倒啊？”我们纷纷笑了起来，为紧张的沉默被打破而欣慰不已。
终于轮到我了，躺进那台激光切削精准无比的机器下，医生让我盯住眼睛上方的绿色光点，手术即将开始。那一刻仿佛置身外太空：眼前只有无尽的黑色虚空，绿光忽然淡了，眼前出现一片白色乳状雾气，稍后恢复。起来后，我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护士没让我出手术室，而是坐到一边继续等待。看来我还要再做个别的，因为之前的术前宣讲里，医生提到有人需要在两台机器上做，那就是我这样的瓣飞秒手术了（对散光的矫正效果更好）。
果然，去了第二台机器，这才是动真格：眼皮再次被撑开，我内心颤抖地感觉到，自己的角膜瓣正被小镊子轻轻掀起，绿色光点又出现了，比之前的光点更细小。这个绿光也变得模糊起来，一阵烧焦东西的味道传来……接着，角膜瓣被轻轻盖回去，医生拿着一个像柔软小刷子似的东西在我眼球上轻轻拂过，把“盖子”盖平整。
这才是真正结束了。到外面稍事休息，再检查一下。虽然感觉眼睛酸得几乎睁不开，还是强忍着让护士给滴了眼药。
最后，她给我戴上一副有孔洞的白色塑料眼罩，样子很像拉磨的驴子戴的那种。并告诉我要一直戴到明天早上。我惊呆了：“就这样走到大街上？”“是的。”我默默拉开门，脱掉鞋套，就这样结束了我人生中的第二次手术。（乔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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