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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劳动记忆

柳州晚报 2018-05-23 12:20 大字

□赖建辉

矮矮的一排排平房坐落在距离村级公路100多米的山边。这是我参与搬砖修建的学校。

1991年到现在的时间并不久远。那年我从小学调到新办初中任教,还很年轻,才31岁。新建校,我和我的学生经历了一场没完没了的建校劳动。

学生们都是村里的孩子,干活有体力。建校要去20多公里外的林场搬运木料,人力不够,我就从班里抽4个“大个子”一同进山搬杉木。记得那天一直忙到晚上9点才收工,下山时,师生十几个人挤在一辆吉普车里有说有笑,路弯又陡,吉普车摇摇晃晃,大家完全忘了车窗外是悬崖和大山沟。

动用学生进山搬木头的事被乡政府“文教助理”知道了,她把校长和教师们叫到一起,一顿狠批。“文教助理”不知从哪里又听说我们还让学生参与建校爆破,她的脸“刷”地黑下来,非要把这事问个水落石出。事情是这样的,建校打地基,遇到了岩石需要爆破,我们教师中有参加过三线建设的,放炮炸石技术娴熟。在我班里,也有两个学生十几岁就在村里的采石场搞过爆破,既然都有技术,我们就搞起爆破来……“文教助理”听着讲述,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呵斥:谁给你们这个权利的?弄出人命你们谁担当得了啊?

那时我们新办初中的整个教师团队都还算年轻,既然年轻就无畏。但我们这样让学生参加急难险重劳动,的确是严重违规,是在铤而走险。好在当时没发生事故,否则今天讲这段故事的人可能就不是我了……

学校匆匆创建,很快建成一所拥有三四百名师生的初中。然而,正像它发展得快一样,散得也快,建校不到十年,短暂的繁荣谢幕。上面一声令下,学校与一公里外的另一所初中合并,学生全部撤走。于是,我们以空前劳动热情修建的学校迅速空置,大多数校舍迅速变成加工厂、食用菌场,甚至变成了废墟……

今年“五一”劳动节我回老家,在路边停车凝望那100米外的山边学校,带着复杂心情,我决定过去看看它。校园里还有谁是我认识的呢?听说70多岁的贵扬老师还住在那里,就以造访贵扬老师的理由过去走一走吧,找好了理由,免得被人问起时支支吾吾。

贵扬老师那时是学校总务,大家都叫他“老总”。他那时已年过半百,是学校里年龄最大的老师。他除了管总务,还上两个班的历史、地理课。贵扬老师是个劳动本色很好的人,全校教职工都敬重他。

一区宿舍11号房门关着,这屋是我调走前住过的。也不知道这屋后来换了几次主人了。忽然,门口的一棵柚子树引起我兴趣。原来,一区宿舍门口是种了一排柚子树的,学校买来树苗让教师们领种。当时校长说了,老师们各自护理门前树,树作为学校风景,挂果由护理的老师采收。11号宿舍门前这棵柚子树是我种下的,如今20几年过去了,它还认识老主人么?尽管现在柚子树下堆放着凌乱杂物,但我看着这棵自己栽种下的柚子树,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它不负我曾经对它付出的劳动,又在后来主人的相继护理下顽强生长,现在已长成树干直径有十四五厘米的大树了!

忽然,旁边的10号宿舍门打开了,走出阿七哥。年过花甲的阿七哥满面皱纹,我差点认不出他来,他是曾经当过学校保安的。阿七哥说贵扬老师出去钓鱼了,贵杨老师年近八旬,钓鱼是他退休后的最大爱好。钓鱼也是劳动,没能见到贵扬老师,就让我为他还保持着劳动的习惯点赞吧!

这时,一位白发老妪拎着一个桶走过来,人面熟,细看认出是刘婶。她说去喂鸡,养了20多个下蛋土鸡。70多岁的刘婶也还在劳动呢。刘婶和我妻子以前是学校食堂工友。刘婶说,她家里的陈老师已经去世11年了。

刘婶显得很苍老,白头发剪成了短发,一头粗硬的短发像打开的柚果囊。我拿出手机,说刘婶我拍你一张照片带回去给我家那位看看,你们是一起劳动共事过的工友,应该留下不会忘怀的劳动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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