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针线笸箩
●宫佳
母亲的老房子要拆迁,我回家帮母亲收拾物件。
母亲从大柜子里掏出一只陈旧的针线笸箩。笸箩边沿已经呈暗黑色了,有几处破损,柳条断裂,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变迁。
针线笸箩,是以竹篾或柳条编织的一种盛器,南方用前者,北方用后者。其大小、方圆、深浅等随着用途不同而异。笸箩分大笸箩、小笸箩、猪腰子笸箩(盛食品,口长方而中间略窄)。在农村,针线笸箩是女人缝缝补补的必需品。
我家的这个针线笸箩是圆形的,直径约有三十五厘米,母亲说,这是她的陪嫁。那个时候,女孩子都有一个针线笸箩做陪嫁,结婚这天,里面盛了花生和红枣,分给客人吃,之后,针线笸箩就真正的派上用场,放进大针、小针、剪刀,黑线,黄线,红线等花花绿绿的线,方形的,三角形的,圆形的布头,针锥,顶针等,针线笸箩开始伴随母亲过着缝缝补补的生活。
母亲说,这是老物件,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可是这么多年的陪伴,不舍得扔,还是把它收起来,带到城里。
从记事时起,村头有一棵大槐树,夏天,树下一片荫凉,男人们聚在一起打扑克,女人们人手一只针线笸箩,有的人补袜子洞,有的人给小孩子缝肚兜,有的人在绣花……
母亲经常在树下给我们纳“千层底”。鞋底大约有一厘米厚,母亲从针线笸箩里取出针锥,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捏住针锥,用力刺穿鞋底,再把纫好的针线穿过去,“千层底”就这样一针一线地缝着,每一处针眼都凝聚着母亲那颗慈母心。
印象中,母亲天天缝缝补补是必修课,小时候我很淘气,经常把膝盖磕破,母亲总是很耐心地从针线笸箩里掏出家什,用剪刀剪出一块布头,贴在膝盖处,细密的针脚缝补出一片新补丁。母亲缝补的补丁总是别出心裁,各种各样的图形,不像是补丁,倒像是装饰。
里还有钩针,母亲用钩针钩出图案各异的桌布,铺在桌子上,平平展展的,素雅又时尚。
后来,母亲还用粗钩针勾出小孩子穿的小鞋,钩针一进一出,拉出小辫和小圆柱,兜兜转转,形态各异的小鞋就诞生了。精巧的小鞋,各色毛线搭配,鞋面上再勾一朵小花,不是艺术品,却胜似艺术品。小孩子穿在脚上,既实用,又好看。
母亲的针线笸箩是岁月的见证,是母亲勤劳品质的再现。如今,人们已很少做女红,针线笸箩也成为老古董了。母亲的针线笸箩从岁月深处走来,承载着岁月的风霜,伴随我们的成长,即便是破损处,也散发着一个时代的幽香。
新闻推荐
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召开扩大会议,会议讨论通过了《中共中央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即“五一口号”(以下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