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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劳动记忆

来宾日报 2018-05-07 09:30 大字


一排排矮矮的平房,坐落在距离村级公路100多米的山边。这是我参与搬砖瓦、放开山炮修建的学校。

1991年建校,时间并不久远。那年我从小学调到新办初中任教,年轻,仅有31岁。我带的首届初中学生经历着一场没完没了的建校劳动。

这些初中学生都是村里的孩子,从小做体力活。建校要去20多公里外的林场搬运木料,人力不够,我就从班里抽了4个“大个子”一同进山搬杉木。记得那天一直忙到晚上9点才收工,下山时,十几个人挤在一辆吉普车里有说有笑,路又陡又弯,吉普车摇摇晃晃。大家完全忘记了车窗外是悬崖是大山沟。

我们动用学生进山搬木头的事被乡政府“文教助理”知道了,她把校长和老师叫到一起,一顿狠批。“文教助理”不知从哪里又听说我们还让学生参与建校爆破。她的脸黑下来,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事情是这样的,建校打地基,遇到岩石需要爆破,在我们教师中有参加过三线建设的,放炮炸石技术娴熟。而在我的班里,也有两个学生十几岁就在村里的采石场学过爆破。既然都有技术,加上当时雷管炸药管理比较松懈,我们就搞起爆破来……“文教助理”听着讲述,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呵斥:谁给你们这个权利的?弄出事故你们谁担当得了?

那时我们新办初中的整个教师团队都还算年轻,既然年轻就无畏。但我们这样让学生参加急难险重劳动,的确是严重违规的。好在当时没发生事故,否则今天讲这段故事的人可能就不是我了……

学校匆匆创建,很快建成一所拥有三四百名师生的初中。然而,正像它发展得快一样,散得也快,建校不到十年,短暂的繁荣立刻谢幕,上面一声令下,学校与一公里外的另一所初中合并,学生全部撤走。于是,我们用猛烈劳动热情修建的学校迅速空置,大多数校舍迅速变成加工场、食用菌场,然后变成废墟……

今年“五一”节我回老家,在路边停车望那100米外的山边学校,带着复杂的心情我决定过去看看它。校园里还有谁是我认识的呢?我听说70多岁的贵扬老师还住在那里,就以造访贵扬老师的理由过去走一走吧,有了理由,免得被人查询时支支吾吾。

贵扬老师那时是学校的总务,大家都叫他“老总”。他那时已年过半百,是学校里年龄最大的一位老师。他除了管总务,还上两个班的历史、地理课。贵扬老师是个劳动本色很好的人,全校教职工都敬重他。

一区宿舍11号房门关着,这屋是我调走之前住过的。也不知道这屋后来换了几茬主人。忽然,门口的一棵柚子树引起我极大兴趣。原来,一区宿舍门口是种了一排柚子树的,学校买来柚树苗让老师领种。当时校长说了,老师各自护理门前树,树作为学校风景,挂果由护理的老师采收。11号宿舍门前这棵柚子树是我种下的,如今20几年过去了,它还认识老主人么?尽管现在柚子树下堆放着凌乱杂物,但我看着这棵自己栽种的柚子树,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它不负我曾经对它付出的劳动,又在后来主人的相继护理下顽强生长,现在已长成直径十四五厘米的大树了!

忽然,旁边的10号宿舍门打开了,走出阿七哥。阿七哥满面皱纹,我差点认不出他来,他是曾经当过学校保安的。阿七哥说贵扬老师出去钓鱼了,贵扬老师年近八旬,钓鱼是他老年生活的最大爱好,钓鱼也是劳动。没能见到贵扬老师,就让我为他还保持着劳动的习惯点赞吧!

这时,一位白发老妪拎着一个桶走过来,人面熟,细一看才认出是刘婶。她说去喂鸡,养了20多个下蛋土鸡。刘婶已年近70岁了,也还在劳动呢!刘婶和我妻子以前是学校食堂工友。刘婶说,她丈夫陈老师已经去世11年了。我有些惊讶,与我在这所学校共事的教师,20多年里已有3人先后到天国去了!

也许是丈夫过世让刘婶思念多的缘故,她显得很苍老,白头发剪成了短发,一头粗硬的短发像打开的柚果囊。我拿出手机,给刘婶拍了一张照片,带回给我家那位看看,她们是一起劳动共事过的工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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