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祭爹娘
清明节时,我和姐姐跪在爹娘的坟前。此时,我的脑海浮现出爹娘熟悉的音容笑貌,往事也历历在目。
1952年我出生在华北平原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农村。父母都是农民。那时经济条件差,我从记事起,吃穿的匮乏就给我打上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为了养活全家,爹长年累月风里来雨里去,在生产队下地干繁重的活。还得加班加点儿去捡吃的、烧的。生产队按工分红,一个工只有几分钱,全家辛辛苦苦干一年,只能领到几十元钱。家里只得过勤俭的日子,恨不能把钱掰开来用。爹娘夜以继日地劳作奔波。腰累弯了,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总是咳嗽不止。从我记事起,爹就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爹娘说,一是省钱;二是耐脏,不用经常去洗。就这样,还是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真是补丁摞补丁。
为了增加点儿收入,娘既管里又打外。除了和男人一样去生产队拉犁、拉耙、深翻……还料理着家务,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她总是干在头里,吃在后边。白日里劳作了一天,晚上还得熬夜为我们做鞋袜,缝补衣服。每天我睡醒一觉,已到了深夜,母亲还在昏黄的灯下赶着活计。好多年,她一直穿着一套蓝衣服。回姥姥家时,也只是把它洗洗,晾干后再穿上。艰苦的岁月让她早早地白了头,佝偻了身体。
记得三年困苦时期,口粮定指标,吃不饱,只得挖野菜充饥,过着糠菜半年粮的日子。地里的野菜、草籽、树叶、树皮吃光了,就吃棉花壳,难以下咽不说,吃了还中毒浮肿。我因为吃了棉籽皮窝窝头,大便下不来,憋得满头大汗,痛苦地呻吟着,是母亲用钥匙帮着我从肛门里挖了出来,才没丧命。当时的日子用艰难困苦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那时,我小不懂事,每当家里从食堂打来饭菜,我就赶紧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爹娘。此时,爹娘总会把他们的饼子掰下一块让我吃。这样时间一长,爹娘都因缺乏营养得了浮肿,头脸肿得像篮球一样,腿一按一个坑。
然而祸不单行,爹又得了结核病,因无钱打针治疗,不久就逝世了。爹离世以后,我们家的日子更艰难了。第三年,母亲也得了重病。在弥留之际,念叨着想吃一个白馒头。为了满足她的意愿,姐姐找支部书记、村主任、司务长。经过层层审批,才领来了两个白面馒头。母亲抓着它向嘴边送了几次,但是,最终再也没力气去吃就断了气。趁着大人们痛苦忙碌之际,我掰开娘的手,抓起馒头,藏到门后边,三下五除二地吃了下去。那种香甜感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后来,我经过刻苦努力,大学毕了业,留在了城市,成了一名公务员。如今我已退休在家,过着吃穿不愁的幸福生活。然而,每当我想起儿时的苦难生活,特别是爹娘所受的罪,就会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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