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的“候人”
《诗经·曹风》中有首《候人》,对其诗旨,历代学人众说不一。有论者称:这是首讽刺君王亲小人而远贤者的诗;有论者称:这首诗写的是对一位清寒劳苦的候人的同情,和对一些“不称其服”的朝贵的讥刺;有论者称:这首诗的作者是曹国的小吏,他在咏叹曹国的吏治很滥,朝中尸位素餐者众,而自己的儿女则不能免于饥寒;有论者称:这首诗的最后一句“季女斯饥”,是以少女的生理饥渴得不到满足来比喻贤人得不到重用。
确如上面所说的某一种吗?我是不敢苟同的!为了叙述便利,姑且将原诗附录于此:
“彼候人兮,何戈与祋。彼其之子,三百赤芾。/维鹈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维鹈在梁,不濡其咮。彼其之子,不遂其媾。/荟兮蔚兮,南山朝隮。婉兮娈兮,季女斯饥。”
对于诗中的“候人”,两千多年来的理解,大致相同,多认为是“看守边境、迎送宾客和治理道路、掌管禁令的小官”。这种理解自然是有根据的,如《周礼·夏官·司马》称:“候人各掌其方之道治与其禁令。”《国语·周语》又称:“敌国宾至……行理以节逆之,候人为导。”
然而新近我读到的一篇文章,称“‘候人\’,不是名词,是动词,意思是等人,‘彼\’就是指她,指这位等人的少女,即最后一段提及的那位婉娈少女”。(石厉:《漫长的等候——中国爱情诗歌探源》,《读书》2018年第1期。)
因此,该文的作者对此诗作了他的解读,认为此诗的大意是:“她在等候人啊,就是(在等候)那个曾扛着戈与挂着皮毛的长杆守护过城门的人;她的那个人,曾经就在穿戴红色绑腿的三百官吏中。/想必那些在津梁上(捕鱼)的鹈鹕,它们的翅膀不会被打湿;但是她的那个人啊,却并不配穿他的官服。/在津梁上(捕鱼)的鹈鹕,不会打湿(或弄脏)它的长喙;但她的那个人啊,却不能完成他们的婚配。/草木多么茂盛,南山的清晨彩虹当空;(她)多么柔婉漂亮啊,这样一位少女却在忍饥(等人)。”
这样的解读对吗?我一时间很难做出评判。况且作为一名《诗经》爱好者,也不必去做评判。各人有各人的理解,你认为是就是,非就非。
其实在我看来,这首《候人》的确不是《毛诗序》所说的:“《候人》刺近小人也。共公远君子而好近小人焉。”而仅仅是首情诗。
我对“候人”一词的理解,还是认同传统的说法,是指“道路送迎宾客者”,一个十分基层的小吏。而诗中的“之子”,即那人,或那些人;“媾”,指宠爱,一说指婚配。
在我看来,此诗作者(某少女)的心上人,是个候人小吏,工作十分辛劳,而那些平庸的官僚,却个个衣着华服,无所事事。诗的最后一句,表达了作者对心上人的渴慕之情。
鉴于如上理解,我对此诗“戏翻”如下:
那个候人啊,扛着戈殳忙。那些官员啊,个个着盛装。
鹈鹕落在梁,水不沾翅膀。那些官员啊,不配那华裳。
鹈鹕落在梁,水不沾口腔。那些官员啊,不该得宠赏。
云起天暗啊,南山朝雾长。候人人好靓,小女饿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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