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山垭
妹妹记下的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明其意。“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么,我要用多少次回眸才能真正住进你的心中?”我记得这句话是席慕蓉说的。我们今生母子母女和哥妹的情缘,那更应该是前世两千年的修炼百万次的回眸,才换得了今生的缘分。而我们今天苦苦的期盼与追寻,难道还换不来哥妹和母亲的相遇相见吗?我相信,我们的真心是会感动佛祖的。
妹妹记下这样的一个故事,我隐约揣摩到她是在心里坚信我们终有一天是会相遇相见的。同时,她也是在希望人生的路上会像故事中的那位女孩在某一天遇见一位心仪的男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妹妹可能至今还过着单身的漂泊生活。那她为什么把300万巨款捐给了慈善会?为什么她的三本笔记落在了突然死去的姚剑成的手中?为什么在内蒙古苦苦经营的资产竟然全部给了秦尔泰?……一连串的疑问始终在我的脑子里盘旋。
早上从新郑出发,我去了南阳。
因为无处可走,之前对南阳印象深刻,南阳是一个当代作家群的出生地,赫赫有名的二月河、周同宾、行者、廖华歌等都出生在这里。他们创作出的《村魂》、“清帝系列”小说、《皇天后土》等作品思想深邃、品位高雅、风格迥异、意蕴久远,为中国文学史增添了重彩浓墨的瑰丽篇章。南阳籍作家姚雪垠、卧龙生、痖弦、宗璞、柳建伟、汗漫等走红海内外。就为这个原因,我想去南阳看看。
到了南阳,其实没什么感觉。那些有影响的作家们在这块土地上并没有留下耀眼的星光。只是能感觉出这片土地的博大精深,给了作家们丰富的乳汁。
天下着细雨,我在细雨中漫无目的地走向了野外。因为心里郁闷,想到郊外的开阔地带走走。
穿过一大片良田,开始了长长的一段缓坡。田地肥沃,庄家茁壮,看得出这是一片物产丰富、孕育五谷的墒情良好的土地。
缓坡爬到一半时,我看见缓坡的尽头有一个山垭。
在淡淡的雨雾朦胧中,我一惊,那不是我梦中的那个山垭吗?
我如梦似幻地朝山垭走去,渐渐地,我看见了山垭口有一个人影。是一个高挑的女士的身影。
离山垭越来越近了,山垭口的身影也越来越近了。我又一惊,那个身影像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加快了脚步,看清了,没错,是她!上帝有眼呀!让我们哥妹在这里重逢,原来果然是我的妹妹!
妹妹还没有看见我,我放慢脚步,心“咚咚”地跳,深怕妹妹化作一只彩蝶忽然间从我面前飞走了。
在我离妹妹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走来了。
妹妹慢慢地转过身来,我们四目对视的那一刻,都没有了语言,只有惊诧。
我走上前去的时候,妹妹也无语地走向我,我们深情地呼喊着“哥哥”“妹妹”,紧紧地相拥而泣,一时间没有话语,没有问候,只有泪水,只有滂沱的泪水……
我问:“妹妹,你还好吗?”
妹妹哽咽着说:“哥,你不知道啊,这么多年里,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知道妹妹吃了很多苦,哥对不起你。”我泪流满面。
妹妹紧紧地抱着我,她的泪水流在了我的脸上,她说:“失散得太久了,骨肉分离啊,好难受的煎熬啊!”
我揩着妹妹滂沱如雨的泪水,安慰着说:“现在好了,我们相见了,有哥在,一切都过去了。”
我把妹妹泪水打湿的几缕头发顺到耳后,看见她虽然还是不显苍老的容颜带着青春的气息,但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几根鱼尾纹,幸好还没有明显的眼袋,酒窝还在,红晕未退,肌肤仍然光滑细嫩,不用口红的嘴唇还是那样红润。挂着泪水的脸颊,还能显影出她儿时天真调皮可爱的影子。
妹妹紧紧地抱着我没有松开,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说:“妹妹,不哭了,给哥说,你在这山垭上干什么?”
妹妹哭得更加伤心了,她泣不成声地说:“妈妈不在了……”
“怎么?妈妈就不在了呢?”我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像锥子一样深深地戳进了我的心脏,接着就是一阵眩晕把我击倒在了地上。
“哥,哥快醒醒!你别吓着我了,哥——!”妹妹在喊我,她使劲地摇醒了我,把我扶了起来。
我再次紧紧地抱着妹妹,我和妹妹号啕大哭起来…… 下期关注:兄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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