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韭菜
前段时间,各地开始规范韭菜销售市场,双证齐全产品才可销售。可以吃放心韭菜啦!这消息像只无形小手,挠到了我心头的痒。
在诸多蔬菜中,我很喜欢吃韭菜。逢年过节不吃顿三鲜水饺,每年春天不吃上几回嫩韭菜炒鸡蛋,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
据我所知,喜欢吃韭菜的人可不少。民间戏称世上有“四大鲜”,版本不一。流行较广的是:“头刀韭,带花藕,新娶的媳妇,黄瓜妞。”早春的韭菜,名列“四大鲜”之首。
古人论及蔬菜之中何味最胜,有“春初早韭,秋末晚菘”之说。可见,早春的韭菜,也是古人的最爱。
或许有人会说,韭菜是北方人爱吃的菜。有些人,特别是南方人,因为韭菜那比较强烈的辛辣气味,吃完后还在口中不易散去,往往在人前尴尬,并不喜欢吃。清初的李渔是江南人,他在《闲情偶寄》中说:“蒜则永禁弗食;葱虽弗食,然亦听作调和;韭则禁其终而不禁其始,芽之初发,非特不臭,且具清香,是其孩提之心未变也。”这老先生,对蒜葱不感兴趣,绝不食蒜,葱仅作调料,却喜欢春韭的清香。在他笔下,葱、蒜、韭三种蔬菜的排列顺序是:韭第一;葱次之;蒜最后。这虽然是南方人的评价,我想,就算爱吃葱蒜的北方人,大多数也不会有异议。只是他说这嫩韭有清香,是因为孩提之心未变,有趣。
世事纷纭,变化莫测。近年来,这三种蔬菜的行情变化,却颠倒了李渔这位古代美食家的评价。先是“老三”大蒜价格一飞冲天,博得“蒜你狠”之威名,出尽风头。惹得大葱二哥心里痒,按捺不住,终于跳上前台,尽情表演了一番,成为街谈巷议的热点之一。但是,三兄弟中韭菜的行情,近年来却是波澜不惊。市场大潮中,你价不涨别人涨,你价小涨,别人大涨,岂不就是“掉价”?岂不是明摆着让古往今来、南北方人都宠爱的韭菜老大脸面尽失?
可是,追究起来,也怨不得他人。这些年来,全国各地“毒韭菜事件”不时上演,闹得人们谈韭色变。试想,菜为入口之物,事关健康和生命,谁人在吃之前不掂量掂量?
《说文解字》曰:“韭,菜名,一种而久者,是谓之韭。”韭是多年生,一种多收。韭如发,割复生,本是其长处。“福兮祸所伏”,在一定条件下又转化为短处,因为其发达又多年生的根系一直就是病虫害狙击的目标。根若不存,叶将焉附?所以,种植者要消灭害虫,那农药毒性就要大、分量就要足,且要施在根部,方能有效。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药残格外严重,以致事故不断。韭菜,你若像那速生速长速采的小油菜、小白菜那样,生长期短,喷点农药用水就能洗去一部分,剩余的神不知鬼不觉,不就得了?归根结底,还是“韭由自取”。
我看如今的许多消费者在菜市场上对韭菜大体抱有三种态度:一种是决心下定,打死不买;一种是踌躇再三,终于却步;三是少数实在抵挡不住韭菜的诱惑或者大大咧咧的人,一边买韭菜,一边心里也直打鼓。
韭菜的尴尬,终归是人的尴尬、社会的尴尬。
许多消费者,既然不再信任市场,就自想办法。在这方面,农民占据天然优势。在自己耕种的田间地头或者院内院外,种上一畦半畦、三沟两垄的韭菜,不施化肥,不洒农药,一年到头都能吃上真正绿色环保的韭菜。城里人住楼房,要想种点韭菜自食,就没农村的条件了。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我所在小城的居民小区内,楼间空隙、阳台之上,就时常见到木头盒子、泡沫箱子、塑料盆子之类容器,填了土,栽上几墩韭菜,当花似的玩着。那楼上人家,一年之内总能收获个一缕半把,炒个韭菜鸡蛋什么的,以慰“韭”思。
前些年我也曾加入过这盆栽韭菜的队伍,但收获可怜,聊胜于无。每次到菜市场,见到鲜嫩的韭菜,都禁不住多看几眼又毅然转身。暗叹:什么时候,能在市场上买到真正让人放心的韭菜呢?近日的报道,虽不能让我欢欣鼓舞,但还是给我了些信心和希望:只要加强监管,“韭韭为功”,我们总会吃上放心韭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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