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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野鸭同居的日子

天水日报 2018-01-08 13:42 大字

□章中林

插图洪波绘

我的鸭呢?”父亲一进门就到处找起鸭来,没看到,跑进来质问起我来。

“你的鸭,我怎么知道?琦琦带它戏水去了吧。”

这只野鸭是那天傍晚我在塘边散步时发现的。冬天,山寒水瘦,四围是一片静寂。突然,我发现路边的草丛动了一下。开始,我以为是野鸡,走到跟前才发现是一只半大的绿头野鸭。看到我,它拼命地往草里钻。我蹿上前去,它笨拙地扑腾着。我很容易地就把它逮住了。它翅膀耷拉着,蜷缩在我的手里,一副可怜模样。翻开它的羽毛,一看,翅膀受了伤,还在往外滴血呢!

我把它带回家。父亲看到了,眼前一亮,你这是哪里捉的鸭子?什么鸭子,是野鸭!女儿嚷嚷着。父亲蹲下身,翻开野鸭的羽毛看了看,说,没什么大碍,给它上点云南白药就行了。父亲打来一盆清水给它清洗,消毒、上药、包扎。真奇怪,野鸭或许也明白我们是在帮它吧。它偎在父亲的胳膊上一动不动,任凭他翻动,黄色的小眼睛里写满了信任和依赖。只是偶尔因为脚下立足不稳,它才挣扎着扑扇一下翅膀。那一刻,我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原来所有的生命都是声气相通的,都需要一个安心和舒适的环境啊。

为了安顿它,父亲在小院里用石棉瓦给它搭了一个小巢,还专门到乡下找来了稻草。给它喂什么呢?我以为有米就行了,可是它提不起食欲。还是父亲用心,给它弄来了稻谷和虾米。也许是父亲经常抚摸它,陪它说话吧。每天,野鸭跟在父亲的身后,企鹅一样亦步亦趋;饿了,它也跟在父亲的身后叫唤,直到父亲把食物倒进了它的食盆里。这时,它没有了形象,伸着脖子就在食盆里大快朵颐起来。那个颈啊,伸得比什么都长,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唯恐别人抢走了它的食物。

它比较懒散,一有时间就跑到巢里卧着。你跑到它跟前,想把它赶出来,它便斜着眼睛望着你,一动不动,眼里满是不屑。直到你跑到它跟前,假装要打它了,它才“嘎嘎嘎”着,拍打着翅膀跑出来。但是,它却很爱干净,动不动就跑到水沟里洗澡。这时,它显得活泼机灵:一会儿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会儿睥睨着树上的叶子,一会儿拍打着自己的翅膀叫着,一会儿把头插进羽毛里假寐着……那份自由散淡的样子,谁看到了不会心生欢喜呢?

它对人很是依恋。一看到人回来,它就对着你叫唤,好像在对你表达着亲热。但要是你走得太近了,它又会远远地逃开。这是对我们,如果换成父亲,情形就不一样了。它会跑到父亲的身边,对着他“嘎嘎嘎”地叫着,有时还会咬起他的裤管。那份亲昵,谁看了不眼热啊。而更让人不甘心的,就是它还经常跟在父亲的身后溜达着到外面去转悠,一摇一摆的,就像他的一个小跟班。

这是个多么美好的场景啊!可是,现实很快就让我们有些受不住。院子里本来干干净净的,可是自从它来了之后,就像点蜡烛一样,到处都是它的秽物。你这边才给它收拾干净了,它那边就又拉了。妻子看到这样的状况,就对着我牢骚起来——这是家啊,不是鸭圈。天天臭烘烘的,还怎么过日子呢?我也渐渐为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

一天,同事来我家做客,看到了它,很是诧异:“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啊,你怎么能把它养在家里?”同事立即拨打了保护站的电话。

半个多月,我们像孩子一样照顾着它,现在,突然走了,高兴之余又有些怅然。尽管它给我们带来了烦恼,但更多的是快乐。

绿头野鸭,望你早日康复,尽快回到那片属于你的湖泊和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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