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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头子武二哥

安庆晚报 2017-11-29 11:55 大字

《金瓶梅》第九回,武松从郓哥口中了解到哥哥武大被谋杀真相,旋即去县衙告状。知县却对他说:“你也是个本县中都头,怎不省得法度?自古捉奸见双,杀人见伤。你那哥哥尸首又没了,又不曾捉得他奸。你今只凭这小厮口内言语,便问他杀人的公事,莫非公道忒偏向么?你不可造次,须要自己寻思。”

武松职位是“都头”,在县衙里负责管理捕快。捕快属于衙役(官差)之一,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捕役负责捕拿盗匪,快手负责动手捉贼。

古代地方衙门,都有一班勤杂人员跑腿办事,维护治安,侦破办案,催缴钱粮等。以清代州县衙门为例,衙役分为三班,即皂、快、壮班(也有学者称分为四班衙役,把捕班算成一班)。第一是皂班,给主官站班和做仪仗队的,审案时兼做行刑手,帮着吓唬人犯。其次是快班,就是捕快,快班又分为马快和步快。第三是壮班,属于临时召集的民工,军情紧急时协助守城。各班均有班头,或称头役,统领本班。

明朝初期,规定这些勤杂工一律穿皂色长袍,头戴四方形帽子,耳边插一根孔雀毛,或缀上一些黄色流苏。这种装束在元朝专属色目贵族,朱元璋就是牛,就是要把前朝的贵族服给俺大明轻贱者穿,鄙视你。后来皂色改为青色,皂隶的称呼却一直未变。我们看古装戏,知县升堂,皂隶们戴红黑帽子,手持水火棍,高呼:“威武……”吓尿了吧。

古代中国地方政府公务员系统,其实只有两类人,正印官(主官)、佐贰官。之外就是六房书吏和三班衙役,都不是公务员。书吏属于吏员,不入流,没品级,但多少算官方人员;衙役纯属临时工。所以武松这个警察头子,严格来说,提不上台面。

当捕快其实不需要严格考核,进入门槛低。古代除了官员和缙绅,普通老百姓要定期服役,除了当兵,还要到政府服衙役,类似今天的义务兵和预备役。目不识丁的农民可以,整天东游西逛的混混也可以。当然,作为捕快,身体强壮,手脚利索,头脑灵活是必要的,否则面对凶残的“坏人”,很可能案子未破、贼未缉拿,就把自己玩完了。

在奴隶社会、封建社会,没有专门的警察机关,也没有专职的警察队伍,警察的职能由军队、审判机关和行政官吏分别掌管。他们有如下特点:军警不分,警政合一;行使职权在法律上极不严格,皇帝或长官的意志起决定作用;私刑、私狱普遍存在。

古代的捕快比今天的警察承担的职能更多,举个例子,他们要催缴赋税,现在这事是由税务机关执行。地方政府主官一身多职,既是市长,又是财政局长、法院院长、警察局长等。而武松,一个临时工,居然也身兼刑警、治安大队长、税务局长三职,令我蛋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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