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种的姜
□黄淑芬
节气过了霜降,大地、村庄沐浴在五颜六色的秋光中。远山的树,红、黄、绿掺杂其中,像一幅静止的油画那么美。风中隐约传来桂花的香味,乡人们的廊檐下挂满黄澄澄的玉米,红艳艳的辣椒。
在乡间,作为香料的葱、姜、蒜,最受乡里人的欢迎。霜降过后,地里的姜受了霜的干扰,修长如箭般的姜叶像是刚去美发店里焗过发一样,青黄相间。掐一片姜叶,姜的异香从指尖传来。
我的母亲,每年都会在草长莺飞的仲春时节种下两垄姜。泥土细细地翻过,开沟。一块块姜丢进沟里,再撒下一些牛粪,培上些土,再浇水。等到姜苗破土,母亲又是一番精心侍弄。
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爱种姜,我却有些嫌弃姜。小时候,有一次去看露天电影,在回家的路上,我一不小心掉进了路边的沟里,碎石把我的左额头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当场冒出来。情急中,有人机智地摘下一些艾草给我敷上,伤好后,我的额头上留下一条难看的疤痕。听老人说,我是因为吃了姜做的菜,才被打上“印记”。从那时起,我或多或少对姜有些怨恨。
多年后,随着知识的增长,我解除了对姜的误解,伤疤只是在伤口愈合时留下的一个缺口。而我对姜刮目相看,却是在一场风寒感冒之后。
那次感冒,半月有余也不见好,不是咳就是流鼻涕。后来,村里有人对母亲说,拿姜来煮水喝,晚上用烧过的姜片包在脚板底,两三天就会好。得了偏方的母亲马上让我照着做。我有些拒绝,这飘出辣味的姜会是药,那还要医生干什么?
母亲不管那么多,让我的两个姐帮我在脚板底包上姜。喝下一碗像辣椒汤一样的姜糖水,盖上被子,那一晚,我发了很多的汗。想不到,第二天身体竟然轻松起来。三五日后,我的感冒全好了。从此,我对姜的态度也慢慢发生了改变。母亲喊我跟她一起种姜的时候,我不再埋怨她要我干这干那。
深秋时节,田地里的活少起来,母亲会选一个晴朗的天气,开始挖姜。母亲种的姜因为肥料足,挖出的姜都有手掌那么大,沾着泥像手指一样一个挨着一个。母亲把姜统统装进一只箱子里,吃的时候就取。这一箱的姜吃不完,来年开春又继续让它们回到它的家——土里。
寒冷的冬季,这些姜派上了用场。母亲隔三岔五地打一锅飘着香辣味的油茶给我们喝。母亲先是把姜和茶叶,放在油茶锅里反复捶打,然后用姜和茶的汁放水大火煮开;一碗热腾腾的油茶喝下肚,热气顿时升起,身上的寒气也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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