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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绅与打手(下)

安庆晚报 2017-11-13 11:50 大字

在利益共享的链条上,士绅和打手各有图谋。打手以勇力为资本,以抢打为生涯,固然气焰炙人,但难为王章国法所容,所以鲁华、张胜之流,多半投身于西门庆那类势宦门下,寻求政治庇护,贴张护身符。

士绅则借用打手之力,鱼肉乡里。《徐乾学等被控鱼肉乡里荼毒人民状》记载了几个案例。昆山有个徐四爷,率百余打手,驾船20只,只为强夺邻居田产。徐四爷的家奴顾君甫,千方百计谋占邻人田产,弄到最后,雇请20多个打手,手拿棍棒砍刀,强逼邻人画押。松江府士绅高槎客、高介祉、高玄照等人,谋占邻人房产未果,就寻个邻屋妨碍了风水的破理由,带领100多名打手,层层包围,一路打砸抢,逢人便打,遇物便砸。

打手组织叫打行、打降,一些下层士绅亲自加入打行,比如落第秀才,因上进无望,干脆厕身其中。当时的打行分三等,上等有秀才和贵族子弟,中等有大款子弟,下等是游民无赖。在明朝,普通秀才虽然落魄,但政府每月发补助,社会地位远比市民和富商高,打行里招徕了秀才,立马能实现“华丽转身”。

乡绅子弟、家奴也不甘寂寞,奋力结交打行。《福惠全书》载,吴越一带,无赖子弟喜欢纠合缙绅不肖子弟,学习拳棒,两臂刺绣,打架斗殴,经常被打断腿,号称太岁。《徐乾学等被控鱼肉乡里荼毒人民状》载,太仓打行头领沈君甫、胡恩,即是乡绅徐振绂的家奴;“白拉光棍”杨椿,是昆山士绅徐春元的仆人。

甚至士绅之家蓄养打行。比如松江府乡绅高槎客招纳盐业打行。一些大臣子侄,权力在手,纷纷豢养打行,比如工部尚书翁叔元的侄子翁是龙、翁振翼,河南道邵登的儿子邵锡麒,就是此中急先锋。更奇葩的是,南京豪强邓玉堂,家养打手几十个,每每有商船靠岸,打手们乔装打扮成裁缝等,弄清船商的邻居、祖父的名字,然后伪造借条,云某年你祖父到南京,借了我银子若干。船商大惊,但难以识别真假,打手们软硬兼施,往往得偿所愿。如果骗术被识破,就将船商关进水牢,给钱赎人。如果打官司,早已串通好的衙门,一顿重刑,欠揍啊你(《客座赘语》)。

士绅的权利运作,不外乎通过宗族、姻戚、胥吏、家奴、清客、门生、故吏等一系列社会组织、社会关系来实现,士绅流氓化则使晚明士绅的社会控制力进一步提升。士绅肆横,流氓猖獗,是晚明社会的特殊风景,也是帝国即将日落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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