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花朵
■张淑清
一般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南蛮子骑着摩托车扯开嗓子吆喝:卖鸡娃喽———卖鸡娃,大娘婶子老姨二舅母出来看一看啊。
就听到竹篱茅舍,木门铁门叽哩咣啷响过,女人们穿红着绿,嘻嘻哈哈围拢在南蛮子的鸡娃铁篓前。
鸡娃们不认生,任凭一只只手翻来覆去捣腾。
农家院买鸡娃,选公鸡的多。这种土鸡养大了,个体重十二斤以上呢,最小的也是七八斤。
母亲挑鸡娃有她自己一套技巧,右手探进鸡篓,一只鸡娃在手中挣扎,叫唤,鸡冠子红,嘴尖,脚蹼中间有个豆粒样的包,如此情形下,就确准是雄性鸡娃。
信誉度高了,母亲和街坊上的女人全成了他的老顾客。
我有了城市居住的绿卡后,鸡娃和菜园子支撑着母亲的日子。
养一批鸡娃,长至七斤左右,母亲来电话,择我们休息的空儿,杀一只,炖了,搁粉丝,野蘑菇。鸡肉特别鲜美,余香很久不散。
母亲的鸡娃不像城郊住的人,圈一篱笆养着。屯子不大,但青山秀水。养到二斤重时,母亲拆了栅栏,敞亮着门,允许鸡娃四处逛逛,捡草窠里的虫子吃,草籽儿,野菜均是鸡娃的美餐。
母亲养的鸡娃,不给饲料吃,专喂苞米。
鸡娃就是母亲的孩子,从十几只鸡娃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那天起,母亲吃不好睡不安枕的。
把鸡娃放在外面砖头垒的窝里,怕野兽和耗子叼走,思来想去,扎了一只鸡笼子,用苞米秸秆,棉槐条串起的,再加一层铁丝固定住,结实耐用,还透风。
鸡娃盛在鸡笼内,晚间安置在灶房,晨光熹微,母亲下地将鸡笼拎出去,落在她视线能触及的地方,以免猫儿狗儿的偷袭。
鸡娃能分出公鸡母鸡了,不足三斤重,哪天早上,母亲欣喜的听见小公鸡的歌唱:喔喔喔,喔,咯。余音不长,力气不够,不过,童声演唱的稀罕!
田园堤坝的活儿做利索了,大半的光阴,母亲就交给鸡娃了。
此刻的鸡娃,已经活蹦乱跳,并有了异性相吸的倾向,大街的门开着,时常来一群邻居养的母鸡,鸡娃子看到母鸡们,上前又啃又抱,那个亲热劲儿,不亚于恋爱中的男女。母亲这时会给鸡娃起名字,比较大一点的叫西半坡,居中的叫土豆洼、荷塘、板栗园、等等,鸡娃有了自己的雅号,母亲整天呵护着,轻唤着,通人气似的,都乖乖听母亲话,傍黑,吃饱了的鸡娃,主动钻入西墙根垒的鸡窝里。
风雨天,母亲撤几铁锨灶坑灰铺在窝内,防潮。
对鸡娃,母亲总是如数家珍。点点淘气了,将屎拉在外地。西大坡谈女朋友了,就是你三妈家的一只芦花母鸡;豆豆嘴贱把荷塘的屁股啄出血了……
母亲一提到她的鸡娃,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世间的烦忧都与她无关了。
对鸡娃,母亲总是如数家珍。点点淘气了,将屎拉在外地。西大坡谈女朋友了,就是你三妈家的一只芦花母鸡,豆豆嘴贱把荷塘的屁股啄出血了……
母亲一提到她的鸡娃,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时光开出了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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