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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红小兵

烟台晚报 2016-12-16 00:00 大字

姜德照

出生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对扎红领巾的那些事儿大都印象深刻。那时的大人说我们是“长在红旗下,生活在蜜水中的一代人”,而我们人生理想的起点,就是当一名红小兵(以后叫少先队员)。

我们是唱着《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长大的,尤其是每年一到“六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旋律就在耳畔循环响起。我是上世纪70年代初上的小学,电影《闪闪的红星》里的潘冬子是我们的偶像,潘冬子就扎着红领巾,他还有一杆红缨枪,那个形象,大概没有哪个男孩子不向往。

小学一年级,我加入了红小兵,过“六一”时,学校发了一条红领巾。我特意比较过,我的那条,颜色比别人的要深,是深红色。每天上学前要扎红领巾,要扎得好看,对小孩子来说也不太容易,自然,女生扎的总比男生的漂亮。为了让红领巾不皱巴,几乎每天晚上,我都把红领巾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枕头底下压着,第二天早晨上学前,再郑重地扎在脖子下。我扎的红领巾,那个三角结很大,走在路上,红领巾在胸前飘着,我感觉自己也要飘起来一样。

每年到了“六一”,学校和班级都要搞活动。这种活动,只有红小兵才有资格参加。班里不是红小兵的同学,除了极个别调皮捣蛋的男生,就是家里成分不好的。班上有一位学习成绩最好、长得很漂亮的女同学,性格也很恬淡。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我迄今也忘不了那一幕:我们在教室里举办“六一”活动,不是红小兵的同学都起身离开了,只有她,静静地坐在位子上,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满含羡慕和哀怨,怔怔地望着我们。我不经意间回头一瞥,恰好看到了她的眼神,这一眼,终生难忘!

那一年,我们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就因为她的家庭成分是富农,哪怕她再优秀,也是无缘红领巾的。小学毕业后,她就回家干活了。我读大学时,她已经早早嫁人了。

红领巾是红小兵的标志。谁要是犯了错误,最重的处分就是没收红领巾。记得我有一次违纪,红领巾被班主任没收了好几天。老师警告我:你再不改正错误,没收红领巾就是你人生一个大污点。老师这句话像块沉重的大石头,在我心头压了好多年。

考入福山一中后,初一这年的“六一”节,是我度过的人生最后一个红小兵节日。当天下午,班主任带我们去了福山城南的青龙山,在山顶的平地上,全班同学一起做游戏,拔河时,大家热火朝天地加油,有的同学还顺着碎石滑下了山坡。晚饭时,学校给我们改善生活,吃了一顿酱肉馒头,饭后就在福山一中老校园的操场上,为我们放了一场电影———《红孩子》。

热热闹闹的一天之后,扎红领巾的日子就到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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