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观复】圆月星空
春节过后,热闹的就是大年十五,旧时的同学念叨起花灯来,然后有人就表示疑惑:同样是十五的圆月,为什么大家更热衷“纸糊的灯笼”,对圆月却不大予以理睬?
应该还是有人看吧?那个月亮。但听到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些奇怪。虽然说年初属于远日点,然而却是月亮距离地球最近的时间段,反倒是公历的7月,也就是那个各种脑袋抬起来望月的季节,分明是“远月点”嘛。而且,就北半球来说,冬季空气中的水分稀疏,加有活跃的季风助力,天空的能见度无疑是最优的,故而,从科学的角度来讲理,正月十五才是赏月的“最佳”日子。
话是这么说了,可依我的理解,大概月饼节是因为中秋的关系。传统如何定义在这个日子我不是太清楚,但只要有阖家团聚的念想冒出来,既然不能像春节般各回各家,来一种说法总是好的。再一方面是老在一块儿的人聚在一起没啥话可说的时候,可以拿天上的月亮来打岔,高兴不高兴的,都可以开心开心的……
这是我的瞎说理论啦。中秋也好,圆月也罢,之所以成为传统,勾起那么多人胡乱心动,实质上是文化积淀的投射,不管你是不是醉心于这种东西,都会不知不觉地被影响。
就说自己的过往吧。离开故乡之前,印象里基本没认真地望过月亮,虽然嫦娥、吴刚老勾引人了,而且故里长在横断山边缘,彼时贫瘠的家乡也没有冒烟的工厂,空气清新透亮无比,但俺知道那喝桂花酒的事和咱没啥关系,加上特别不热爱月饼,所以没怎么正眼瞧过月亮。
当然了,伸着脖子仰望天空还是经常有的——我喜欢看天上的星星。不仅是银河清晰成银灰色的带状,还因为周围都是巨大的山岭,凡人无法远眺,只有满天的繁星才能给我无边无际、深邃辽远的感觉。后来识字,在读书若干后,不时会推想,康德老哥大概就是小时候留下的潜意识印记,才会鼓动人去看天上的星星。
再一个读书的后遗症就是月亮伟大起来了。远离自己生长、父母仍旧居住的地界儿后,再临中秋之时,看不见月光的日子还有些遗憾,心里面和娘亲老父同在月下的那种遐思,有些说不出的惆怅。重新注释月球后,再后的时光不仅是中秋,只要是皓月当空——即便不是十五,我都觉得还是明月值得歌颂。
记得有阵子我读了两本吴清源的棋谱,好奇心驱使,接着俺就去窥探了一下吴清源的事儿,其中有一件事我至今记忆犹新。话说吴大师崛起后透出天下无敌的神采,日本棋人好事,有点不信,又或者是不甘心,于是撺掇“昭和棋圣”木谷实来一较高下。据彼时的记者说,木谷实是天上最亮的明星。结果不限时的十局棋从分先下成了让先,再后的对弈,最亮的星因焦虑劳累吐血而结束了比赛——胜负已定。记者宣布:吴清源犹如皓月当空,使天空中最亮的明星黯然失色……
只要在夜空中巡游,孤身圆月轻易就可以遮蔽无数明亮星星的辉光,好生让人景仰啊!在我进入社会谋生后,没过多少时间,这些不着调的东西就弃之脑后了。直到前几年的一个深夜(其实应该是凌晨)。
晚秋的一天,睡不着觉的我在林子下漫步,突然觉得路面一下子清晰起来。抬眼一看,原来是云走后的满月当顶。看着贼亮的月,看着很快又会行进过来的另一片云,我等着云遮月。没多久,乌云遮月,暗色中我看见原来在月亮旁边居然有很多星星闪亮,这让我想起故乡灿烂的星空,一时心生盼望,愿遮月之云别走。可惜,云没懂我的意思,很快散了,明月周边一大圈闪光的星也消失无踪。
不知道什么原因,鄙人一下有些愤懑。你个本来没光的月球,借了恒星的反光,怎么能霸道地把远近不论的恒星之光都夺了去?
好啦,没那么情绪化的,我只是想人们多半会就直观感觉来宣泄情绪吧,哪里有人管那些谁发光谁反光的事儿。
不过,我自己内心里显然因为这一天有些变化,似乎又回到了没有被“文化”染色了童年——
比起即使很亮,比如八月十五的圆月,实际上也是暗淡得不可能看景、读书的月光来,骨子里还是喜欢满天的繁星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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