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山石窟造像是如何流失的
十号窟西壁造像
天龙山石窟仅有少数记录及史籍记载了这些洞窟的年代。虽然出资修建佛窟的施主多会刻石碑撰文做传,但是多数天龙山石碑已不存。其中,第八窟前的石碑仍可辨认,记录了其建于隋584 年。第二块石碑位于第十六窟入口处,可能为北齐所造,但是大部分碑文已不可考。另有一块独立的石碑,经鉴定为公元975 所造,属唐覆灭后,五代十国中的北汉国遗迹。碑文中记载了修复和翻新一座大型木质结构的过程,即供奉着大型弥勒佛和其他石雕的第九窟。其中提及在天龙山寺院修建一座大殿,并浇筑铁质千佛像之事。由明代重修佛寺的记载可见,最后的石窟兴修于十六世纪。
天龙山石窟在明朝的时候逐渐被冷落,清朝晚期除了附近寺庙的僧人和居民外,曾经辉煌的石窟群已经不为外人所知。▲东峰全景
1922年《天龙山石窟》 外村太治郎著
1918年,有一批日本人来到天龙山进行学术考察,带队的是东京大学东洋建筑史的权威关野贞。来中国之前,关野贞对天龙山石窟虽有一些了解,但他并不知道天龙山石窟的具体位置,后来查阅了中国地方志,有关天龙山石窟的记载后,才确定了石窟的具体位置。当关野贞看到天龙山的佛像后,曾感叹它们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艺术品。九号窟弥勒佛
关野贞一行人,首先对石窟进行逐个探查。两座东魏窟和三座北齐窟都是方形窟室,三壁三龛的形制,东魏尊像组皆三尊像,为正壁释迦、左壁弥勒、右壁阿弥陀的三世佛。西魏改为五尊像,倚坐的弥勒佛改为交脚坐的弥勒菩萨。东魏像清瘦,造像手法朴实、简洁,乃“秀骨清像”的风格。北齐像减了动感,重在形体结构的雕造,雕塑语言臻于完美。同时,还可以看到龛形和窟形上对于建筑结构的关注,相当精确地再现当时木构建筑的原貌,是北齐遗留的唯一建筑实例。
1921年,关野贞将他的调查报告在日本的《国华》杂志上发表,随后日本及其他一些国家的学者也纷至沓来,对中国天龙山石窟进行多次考察,大量详尽地记录了石窟当时的具体情况。一时间,学者、收藏家、艺术商人及博物馆专家皆认可了其极高的艺术价值。然而,也正是这些考察和有关石窟的大量学术报告及图片的发表,引来了一场石窟劫难。▲山中定次郎带人在天龙山石窟
1923年,也就是关野贞发表天龙山石窟报告后的两年,一群日本人来到圣寿寺,找到了寺庙僧人净亮和尚,希望净亮和尚能配合他们盗运天龙山石窟文物。天龙山地势特别,尽管有山中小道,但却陡峭崎岖,只有一条修建相对平缓、有石阶的道路方便上下,圣寿寺便建造在这条上下往来石窟群的必经之路上。日本人如果要成批运走这些石雕佛像,没有圣寿寺的配合很难达到目的。▲山中定次郎与净亮和尚(居中者)合影
根据后来有关资料记载,日本人先是付给净亮和尚10根金条,但净亮没做任何表态。日本人后又拿出10根金条,净亮只说了一句话,我一个人是搬不动的,于是日本人又拿出1000块大洋。从这一刻开始,净亮就不再是佛门弟子了。▲盗割现场的照片定格了山中定次郎的罪证
最先切割的是二号窟,北壁龛内一座佛,龛外两座菩萨;东壁龛内一座佛,两座菩萨,龛外两座供养人;南壁两座浮雕罗汉,就连窟顶的浮雕莲花和4个飞天也没有放过。一批批切割下来的佛像、佛头、壁画被立即运到当时的北平,放入到山中商会的仓库。到1924年大部分洞窟的头像几乎被割盗一空,较小洞窟的佛像则被整体盗走,只有九号洞窟的摩崖大佛因为尺寸巨大,难以运输才幸免于难。所有切割的佛像皆是对照关野贞等人发表出来的图片下手的。▲天龙山石窟被盗劫走的佛头
据统计,不过一年,天龙山流失海外的佛像150多件。山中商会曾经还在海外举办了天龙山佛雕艺术品展览会。之后,散佚海外各处,现仅部分雕像可加辨认确系出自天龙山哪个窟室。如捐出藏品的哈佛大学辖下福格美术学院的集藏24件天龙山雕像,其中的19件为第二窟和第三窟作品,日本东京根津的嘉一郎藏8件天龙山早期头像。而天龙山的唐窟精品,亦不乏人收藏。威斯罗波捐给福格美术学院2件第十七窟天王头像,费城的宾州大学博物馆有2件唐代早期天王全身塑像,日本东京的根津美术馆,为全世界集藏唐代天龙山石窟名品最多的收藏单位,计28件唐代头像和浮雕残件。
原标题:《天龙山石窟造像是如何流失的》
阅读原文
新闻推荐
多名政府消息人士2月10日透露,日美两国政府已基本达成共识,决定将2021年度驻日美军驻留经费(温馨预算)维持现行水平,暂定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