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心灵之“根” 读散文集《风从故乡来》

渭南日报 2021-01-08 01:02 大字

任国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处”,那是故乡,是每个人的根基。有故乡的人,便不会成为无根的飘萍,随风流转。

读作家田光明的散文集《风从故乡来》,我的思绪跟随作者的笔触,被作者曲折的人生经历和坚忍不拔的精神所感动。故乡是作者永远的心灵之“根”,作者回忆故乡的一草一木、风俗文化,回望自己的成长经历,记录祖国的大好河山,其间处处流露着勤劳、善良、奋进和面对艰难困苦不屈不挠的精神……我被作者的精神所感染着,也透过作者的人生经历看到了国家、民族的发展变化以及时代的变迁。

或许因为经历过那个时代,捧读这部作品,时而会有“说我自己”的共情感,令人感动,引人思索,在此记录下我感受最深的几方面。

故乡是永远的心灵之“根”

乡愁是人类普遍的一种精神情感,在现代化的都市生活中,能给人以心灵的抚慰。从古至今,乡愁是文人墨客挥之不去的情结,以乡愁为主题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等不胜枚举,如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杜甫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席慕容和余光中《乡愁》、沈从文的《边城》等等。

读田光明的《风从故乡来》,让我看到了山里孩子上学路上的艰辛;看到了民办教师在交通不便、生活清苦的大山中对教育的坚守;看到了山里人不畏雨雪风霜的坚韧和勤劳……这执着、上进、良知、勤劳,这淳朴的民风,像一股清泉,帮助人们去除浮躁、远离物欲、升华心灵,实现灵魂的宁静安好。

上学路上的趣事、在乡学执教的往昔、羊肠小道上奋力挑水,挖草药、割麦子、采槐米、喝糊汤,家乡的酸枣树、核桃树、皂角树、柿子树,勇猛忠诚的老黄狗……故乡的一切,是作者人生历程中永远难忘的记忆。作者在著作中回忆、倾诉着对故乡和已往岁月的无尽相思。“怀念吃糊汤的岁月,就像怀念木版画一样的黑白童年,就像怀念鸡鸣狗吠相闻的乡村。总是有品不完的味道,更有浓浓的乡情乡音,有记忆中无法抹去的淡淡乡愁。”

“我们凭自己本能和良心在寂寞的山区校园默默地工作,自我约束、自我努力、自我提高。我们凭着对教育事业的执着和满腔热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认真地工作。”村学,是作者挥洒过热情与汗水的地方,承载着作者的青春和梦想,见证了作者的成长和坚守。

受现代工业文明和城市化进程的影响,一些乡村已不再是原来的模样,即使多年后人们再回到故乡,故乡的人、事、景已发生了很多变化,即便如此,心灵之“根”却一直还在那里。因为那里有童年、青春、梦想、亲情的印记,是无限眷恋的精神家园和永远的心灵之“根”。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这么一个梦境般的故乡,是梦想开始的地方,是见证我们成长的地方,给予我们温暖的慰藉。作者的文字深深拨动着读者的心弦,令读者产生强烈的精神共鸣。

个体视角折射历史时代的变迁读《风从故乡来》这部散文集,感到作者真切平实的叙述中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我的挑水日子》记叙了村里由“挑水吃”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拉水吃”,再到一九九六年“高抽引水”,“在距离村庄一公里的滴水崖下,砌了能容十方水的蓄水池,然后,高抽到村后梁上的水池里,再自流到各家各户。”文章以作者的个体视角,展现出了时代的发展变化。“上初中那年,我的父亲就去世了。家里面临最大的困难就是吃水,每次回家背馍时,我都要给家里的水瓮里把水挑满……自己尽量多挑点儿水,够家里人吃到我回家,否则,等不到我回来,母亲就要挑水吃。”作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母亲和嫂子减轻挑水的负担。读这篇散文,我们能感受到作者少年时所背负的生活压力,看到作者身上坚强不屈的精神和善良无私的品质。

书中折射出时代发展变化的内容还有很多,现摘录如下:

《教育情缘》:“我的青春,我的理想,似乎都是远方,遥远而缥缈。当下唯有吃饱肚子,替母亲分担,给家庭分忧,才是我要面对的现实。”

《我的小学时光》:“那年月,我们穿的衣服单薄,有的同学,冬天和父母共穿一双棉鞋;鞋大,脚小,老是挂在脚尖,走起路来,带起一股尘土。”

《怀念在村学的日子》:“一半教师,一半农民,工作很累而且苦,但我们对教育事业充满信心。”

《上学路上》:“如今,当年我们上学的小路已成了水泥路面,孩子都是家长骑车带或是坐上校车,穿梭而过。在我们为下一代高兴的同时,我们也在惋惜,孩子们再也无法体会到我们那时候的感受,而我们也回不到那时的岁月。”

《吃糊汤的日子》:“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人们在自己的土地上尽情挥洒,粮食丰足了。‘喝糊汤’也变成了‘吃糊汤’,再后来又‘喝糊汤’了,然而这种‘喝’已经是有麦面馍馍作为有力支撑。”

《赶集》:“赶集,在经济和物流不是很发达的小镇,起到了繁荣经济、促进交流的作用。这些年,随着城镇化建设的推进,农村人口的流动,乡镇的集还在继续,但赶集的‘赶’失去本义,集也在发生着巨大变化……人们赶集再不用过去的肩扛担挑了,他们骑着摩托,开着农用车,载着山里的特产,赶到集上,换回生活的日用品。”

这些生动的描述,以个体视角展现出了乡村变化的历史进程,是时代变迁的缩影。此外还有很多篇章体现出作者故乡的民俗文化,呈现了一代人的文化记忆,如漫墙、祭灶、蒸年馍、祭祖、送灯等等,具有重要的文化储存价值和社会价值。

“曾拥有”和“已失去”的忧伤

读这部著作,作者笔间那诗意的怀旧、淡淡的忧伤,能深深打动读者的心灵。正如作者在《我的文学情缘》中所说:“在写这些文字时,我是带着很深的感情,有留恋也有伤感。也许,正因为有感情,才打动了读者。”

作者怀念“勤劳、吃苦、善学、节俭”的父亲,怀念“吃苦耐劳、勤俭持家、乐善好施”的母亲,怀念清苦却精神充实快乐的乡村生活,怀念“像土地一样奉献”的作家路遥……

在《寸草春晖——我的父亲母亲》中,作者的深情诉说催人泪下:“总有一些记忆,让我魂牵梦绕;总有一种深情,叫我泪流满面。”“人的生命,总会消失。不忍离别,是人之常情,母亲匆忙地离开,使我长时间走不出浓浓的悲哀。时刻念起母亲,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从此,我也再不惧怕那片坟挨着坟的地方,因为,那儿有我的父母亲,每每回家,我都要跪在父母的坟头,烧一叠纸钱,为我受苦受难的父母祈祷。”

作者对美好童年、已逝岁月的追忆,对已故亲友的怀念,是对“曾拥有”和“已失去”的忧伤,对“再也回不去”的怅惘。这种怀念,这种忧伤,这种渴望永恒情感与有限生命之间的矛盾,追求精神理想的执着与局限,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感、割裂感,是人类共通的精神感受,能抵达读者心灵,引发人深深的共鸣。如日本作家西条八十的诗《我的草帽》中所写:“妈妈,你可曾记得,你送给我那草帽,很久以前失落了。它飘向浓雾的山峦,妈妈那顶草帽,它在何方你可知道,它就像你的心儿,我再也得不到……”人生总在经历着无数的离别。曾经的挚友,各奔前程,天各一方,难以相见;至亲的父母,人生路上陪伴我们几十载,终会离我们远去,阴阳永隔。

人生在世,难免遭受生离死别的痛苦。让我们紧握、珍惜当下的幸福,用宽容、理解、柔和的心态去对待亲人、朋友,少一些埋怨,多一些爱和付出,让我们的生活多一些感动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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