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的密集“攻势”难破普京“钢铁防线”
1月22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将再次到访莫斯科,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举行会谈,南千岛群岛(日称北方四岛)领土争端和日俄缔结和平条约问题无疑将是会谈主题。然而,从目前日俄互动的情况来看,安倍此访恐难获得突破。
据统计,自2012年底第二次上台执政以来,这次已是安倍第7次访俄,而普京仅在2016年12月访问过日本；如果算上这一次,包括双边访问会晤和国际多边场合单独举行会谈,安倍与普京在这6年多时间里见面有25次之多。
安倍之所以如此频繁急切地与普京打交道,主要是为了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日俄领土问题、缔结和平条约,给自己第二次执政留下一笔丰厚的政治遗产。但现实是,安倍这些年的努力,绝大部分时间停留在“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状态。
近年来,日方瞅准了俄方试图大力开发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却无钱可投的状况,不断通过加大对俄投资向莫斯科示好。对日本的“小九九”,俄罗斯看得很清楚,所以,俄罗斯在关键议题上一直很强硬,而且动作频频。南千岛群岛在二战后由苏联占领,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继承了下来,俄方多次重申对这一群岛拥有主权。同时,俄方一边加大在南千岛群岛上的基础设施建设,一边增加在这些岛屿上的军事部署,进一步强化其主权主张和实际控制能力。
双方的核心争议在于,日方坚持主张解决领土争端是日俄缔结和平条约的前提,而俄方认为日方全面承认包括俄对南千岛群岛拥有主权在内的所有二战结果才是和约谈判的前提,这一僵局在安倍与普京的前21次会面中始终未能打破。直到去年9月俄罗斯东方经济论坛期间,安倍与普京在俄远东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第22次会面,普京突然提出可在不附带任何条件的情况下,在2018年底前签订俄日和平条约的建议,日俄磋商才出现转机。
去年11月中旬,两人又在新加坡出席东亚合作系列峰会期间第23次会面,双方就以1956年两国达成的《苏日联合宣言》为基础缔结和平条约达成共识。去年12月初G20峰会期间,安倍与普京在第24次会面时再次予以确认,日方实际上放弃了之前要求俄方一并归还全部四岛的主张,改为先归还面积较小的色丹岛和齿舞诸岛。
可以说,俄日双方各退半步,为两国和约谈判打开了局面。随后,日俄外长作为第一执行人开始着手进行缔结和约新谈判机制下的首次对话。今年1月12日至16日,日本外相河野太郎访俄,与俄外长拉夫罗夫进行首次磋商。
但这次对话并不太愉快,日方耍的一些小心机引起俄方反感,拉夫罗夫在俄日外长会谈之后的单独记者会上明确表示,南千岛群岛主权问题不容讨论,双方在缔结和约问题上存在根本分歧,日方试图拉美国介入俄日和约谈判的企图令人愤慨。这让马上到来的第25次“安普会”有点尴尬。
过去6年24次见面,安倍对普京采取了近似“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的策略,还是获得了一些成效的。比如,普京松口,可以依据《苏日共同宣言》考虑将色丹岛和齿舞诸岛交给日本,安倍也“借坡下驴”不再提四岛一并归还。
虽然突破口出现了,但从这次日俄接触的尴尬来看,俄方仍然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坚持原则、适度推进；而日方在看见曙光后有些操之过急,安倍计划今年6月日本主办G20峰会期间与普京就和约问题达成初步协议,殊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次外相就在莫斯科碰了一鼻子灰。
更何况,俄方担心一旦色丹岛和齿舞诸岛交给日本之后,美国是否会依据《美日安保条约》要求在这两岛上部署兵力。虽然日方打包票说“不会”,但目前来看日本很难在美日关系中真正做到独立自主。
安倍想在日本名垂青史,可是以普京的性格以及俄罗斯国内近些年来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结,俄方绝不会轻易妥协退让。过去6年的日俄互动表明,双方在领土与和约两大问题上的底线立场并未有什么本质上的改变,这意味着即便在新的谈判机制下,俄日要想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也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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