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夜螺蛳
兰卓
家乡有一条小河,每到傍晚暑气渐退的时候,便有人提着桶摸螺蛳。岸边散步的人就喊:“摸夜螺蛳的,摸到好多了?够今晚下酒不?”
摸夜螺蛳的便抬起头来:“多哟,一抓一大把,你也来摸噻!”
村民劳作了一天,在河里摸螺蛳,凉快凉快,然后回家炒一盘辣子田螺大快朵颐,实在是一件美事。
岸边散步的人哈哈大笑:“你们这些摸夜螺蛳的人……”
摸夜螺蛳,其实并不是川渝地区特有的方言。它最初的意思是贬义的,说的是早先布置的工作或作业不好好完成,结果到了傍晚下班或放学的时候才赶工,形容做事没有规划,非得到了眼前才开始着急。
摸夜螺蛳也有“偷偷摸摸做事”的意思。“你娃又在摸夜螺蛳了嗦?”说这句话时,你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晚上去干了不该干的事情。比如,偷东西、捡便宜等见不得人的事。
摸夜螺蛳也有褒义。用在打仗的策略上、战略上,摸夜螺蛳是袭击敌人的好办法,趁其不备,可以让对方损兵折将,甚至全军覆没。比如,老战士给小朋友讲故事时说,在战争年代,他们白天训练队列、瞄准、攀登,晚上去摸夜螺蛳——消灭敌人或运走敌人的物资,甚至一举端掉敌人的据点。
这一战略警方也在用。比如,他们前期做了大量的侦查工作后,夜袭犯罪团伙的据点或窝点,将犯罪分子一锅端掉。
同样是战场上的战略,但有一种摸夜螺蛳是付出了惨重代价的。1941年12月7日凌晨,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山本五十六率领的日本联合舰队袭击了美国太平洋舰队基地珍珠港,顷刻间,美国太平洋舰队几乎全军覆没。日本在这次偷袭中捡了一个大便宜,但其实是一种“自杀行为”,美国同仇敌忾,随之全面攻打日本,强弩之末的日本加速了灭亡的步伐,最后还吃了两颗原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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