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忠诚是信仰—— 关东往事53
□石钟山
日本和苏联的外交战正不可开交时,宪兵队的中村被神秘地带走了。没有人知道中村被带到了何处。
三天后,关东军司令部任命小野五郎出任宪兵队队长。
小野五郎比中村年轻一些,三十出头的样子。
小野五郎集合宪兵队训话,他扯着嗓子说:你们知道中村队长去了哪里吗?
宪兵们似乎像犯了错误,都低下头,默不作声,他们的确也不知自己的队长去了何处。
小野五郎就说:他去了关东军军事法庭。
果然,没多久,内部通报说:中村因泄露机密,被军事法庭处以绞刑。
中村被处绞刑后,守备区的人,又把铃子带走了。铃子那会儿还不知道中村被处死,她哀求着要见中村。
铃子被带走后,便失去了消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她被送回日本国了；也有人说,她也被处死了；还有人说,她被送到了日本人的慰安所,当了一名慰安妇……
无论铃子是什么结局,总之,她消失了。
中村不在了,日子还是日子。
小野五郎仍让侯天喜做翻译,但他不再像中村一样重用他了,小野五郎是个标准的军人,没有那么多事让侯天喜去办。翻译就是翻译。
侯天喜就清闲下来,他从宪兵队的红人成了现在的闲人。没事的侯天喜,会经常在中央大街上走一走,他穿着便装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走着转着,他下意识地又来到了马迭尔,还是那个马迭尔,以前,他在这里包了房间,他通过娜塔莎发了财,现在娜塔莎不在了,他失去了发财的渠道。他又来到了歌厅,这里已物是人非了,没有了俄罗斯姑娘唱歌跳舞,舞厅就冷寂了。酒吧还是那个酒吧,没有了苏联人,酒吧也形同虚设了。他有些失落,也有些惆怅,想起马迭尔辉煌的日子,他在这里如鱼得水的日子,现在他成了孤家寡人。
小野五郎这段日子迷恋上了去警察局,警局里关着共产党一个大人物,据说已关了好久了,竟没审出一丝一毫有用的东西。小野五郎要亲自出马,他要亲自和这个共产党的大人物过过招。
过招
以前中村审过林平,还有哈尔滨守备区、关东军司令部的一些人都审问过他。关东军司令部制订了一个怀柔政策争取林平,他们了解到,林平是中共地下哈尔滨书记,这么大的人物,一定掌握了整个哈尔滨中共地下党的机密,他们要用温柔感动林平。
日本人命令哈尔滨市警察局腾出一个院落让林平居住,那个院落就在警局最里面,一个拱门进去,是一排三间的房子,还有一个小院子。林平就被安排到了这里,一顿三餐都有警察送来,还不定时地送来一些报纸。每次日本大人物来审问林平,地点就在这个院落里,有桌子,桌子上摆着茶。审问者和被审问者采用漫聊的方式,但更多的时候,林平不参加这种漫聊,更像是一问一答。
每次的翻译都是马天阳,他坐在桌子一侧,摊开一个日记本,他的样子更像一个裁判。日本人最大的收获是林平承认自己就是中共哈尔滨的书记,当问到其他问题时,他就避而不答了。无论日本人如何威逼利诱,林平就像没听明白日本人问话一样。
每次林平都说:你们不用这样对我,下令把我杀了吧。
林平还说:从历史到未来,凡是侵略者最终的结局注定都会是失败。
审问者哑口无言,只能默默收场。
后来,日本人又许给林平职务,只要他在报上声明,自己脱离共产党,便会在省里给林平谋以职位。
林平淡然一笑:你们日本人任命的任何官员都是非法的,中国人不承认。
日本人好言相劝,林平不为所动。日本人有些黔驴技穷了,都不想和林平打交道,便把审问林平的任务交给了宪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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