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忠诚是信仰—— 关东往事(10)
□石钟山
马天阳走出局长室时,看见了小张,以前这活都是小张干,自从马天阳来了之后,不仅给魏局长当翻译,生活上的事他也管了起来。小张把两手袖在警服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见了马天阳忙过来:马副官,这活咋能让你干呢,我去吧,酒铺子和烟摊我都知道。
马天阳想利用这次外出的机会去见宋鸽,他不能把这个机会交给小张,便说:你去把局长屋里的炉灰倒了,还有烟缸,桌子也该擦一擦了。
小张怔一下:嗯呐。小张转身向局长室走去。
宋鸽从76号出来,两人在烟摊旁的胡同口说话。马天阳心情很不好,组织交给他的任务是设法营救张君怡,可他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刑。他望着一个小孩在放炮仗,嘴里却说:人都被他们打烂了,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宋鸽的身子紧了一下,不易察觉的那种。
他又说:日本人就是畜生,他们扒光了她的衣服,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她哆嗦了一下,他感觉到了,目光移过来,他看见她的脸有些白。他伸出手想安抚她一下,手举起来,在半空又放下了。
人关在地下室里,在警局的后院,不光有警察,日本宪兵还加了岗,想救人没有机会。他低沉着声音。
宋鸽低下头,跺了下脚,她穿着皮鞋,在外面站得久了,脚冻得有些疼。她一边跺脚一边说:你的情况我向组织报告一下。
他点了一下头:你快回吧,天冷。
她冲他浅笑一下,向76号方向走去。
他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单薄,他冲她背影说:天冷,多穿点。
她回了一下头,冲他笑了一下,快步地向回走去。
他回到局长办公室时,魏局长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扯着很响的鼾声。小张蹲在炉火前在往炉盖上放玉米粒,有几个玉米粒已经烤熟了,炸裂开。小张小声地说:马副官,这是爆米花,你尝尝,老香了。
他冲小张笑一笑,走到局长桌前,把烟和酒放到桌上。魏局长醒了,看了他一眼:马副官你回来了。双手又撸了几下脸,坐正身子,他把剩下的钱卷成一个卷推过去。
魏局长迫不及待地抓过酒壶,拧开盖喝了一口,说了句:妈了个巴子。酒下肚之后,魏局长的脸色红润了一些。
不知什么时候,小张已经出去了,连同那些烤好的爆米花。
魏局长又把烟点上,指了一下沙发:你坐。
他坐下,望着魏局长。
魏局长问:马副官,来了一个多月了吧?
他想了一下:一个月零三天了。
魏局长又说:适应了吗?
他没说什么,只是笑一笑。
魏局长深吸口烟,望着窗外,炉火正旺,窗子上的霜化开了,像淌下的泪。
你说,这日本人能长久吗?你是读书人,有知识,你分析分析。魏局长已经把脸转了过来。
面对魏局长这样的问题,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东北军几十万人呢,硬是没敢和日本人招呼就跑了。魏局长叹口气。
他说:山里面不是有抗日联军吗?
魏局长听了这话,似乎警觉起来:不说了,这事不是咱们该说的。
两人正说着,门外一片嘈杂之声。门就被推开了,两个警察押着两个男人推推搡搡地走进来。那两个男人一进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一叠声地喊:饶命啊,饶命。
魏局长抬眼去看那两个站立的警察。
胖警察马上说:局长,这是我们刚在街上抓到的两个小偷。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不停地磕头,年长一点的说:大人,我们错了,不该偷。
年轻的抬起脸眼泪就下来了:他是我哥,我们哥俩是一面坡的,进城给娘抓药,钱不够就想占人家点便宜。
哥说:大人,饶命啊,我娘得了肠梗阻,大夫说,不吃药人就要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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