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白宫师爷”班农被捕，最尴尬的是特朗普
■观察家
无论班农或“修墙”，特朗普恐怕都撇不清。
8月20日，美国司法部证实，曾任美国总统特朗普总统首席战略师、一度被称作“白宫沙皇”和“影子总统”的保守派网站布列特巴特新闻主持人史蒂芬·班农，被美国检察官以欺诈等罪名正式起诉。
尴尬的特朗普
班农被起诉的罪名是两项：欺诈和洗钱。
自2018年12月起，班农推出一个名为“我们修墙”（WebuildtheWall）的网站，在网上发起声势浩大的“众筹修墙”运动。曼哈顿联邦检察官斯特劳斯表示，近两年来这个网站众筹了至少2500万美元。
2016年美国大选时，特朗普将升级美墨边界墙当作自己的核心竞选纲领，以便将非法移民拒之墙外。由于造价高昂、争议激烈，截至8月15日，原定1600公里的边界墙仅建成443公里。
或许是看到特朗普修墙太过辛苦，早在2018年8月就“主动辞职”的班农，适时推出了这个“修墙P2P”，表示要集美国乃至全球“特粉”之物力、财力，一圆特朗普的“筑墙梦”。
然而，为之掏出腰包的“特粉”们，竟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被兜头泼了一桶冰水。
检察官称，班农及其“志同道合者”，串谋通过非营利组织和空壳公司从中倒手，将部分众筹所得“修墙”资金，用于支付“个人开支”。
对班农的两项指控如成立，任何一项最多都可能导致20年徒刑。
或许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特朗普第一时间选择“撇清”：当地时间8月20日，特朗普表示，自己对班农的事“一无所知”，且“我们好久没联系了”，并且表示修墙主要靠“官修”，区区几千万美元“不足挂齿”。
但无论班农或“修墙”，跟特朗普的关系都摆在那里。
被普遍认为是顽极端保守主义、孤立主义和反全球化人士的班农，2015年8月出任特朗普竞选团队CEO，并成功将特朗普送入白宫。
作为政坛菜鸟和脱口秀名人，特朗普在参选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前，其政治主张是零碎杂乱的，将之缀连成一个体系的是班农。
在缀连过程中，班农时而轰轰烈烈、时而不动声色地注入了许多自己的意思，如今被公认为“特朗普主张”核心的一些元素，如从国际组织“退群”、和中国打贸易战、从全球“不相干地方”撤军、排斥少数民族和移民……还有“修墙”，早在成为“特朗普主张”前，就一直是“班农主张”。
或者毋宁说，班农将许多“班农主张”置换为“特朗普主张”，却成功地让特朗普认为“这就是我的主张”。
尽管班农早已离去，尽管“我们好久没联系”或许是真的，但2020年的特朗普团队、特朗普竞选政纲、特朗普选举造势方式，仍然带有浓厚的“班农色彩”。
接下来会有“奇葩操作”吗？
尽管很难说，此次针对班农的司法“突袭”和民主党有什么关系，但大选在即，后者抓住这一良机发动一番猛攻，也在情理中。
但如果这样做，民主党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美墨边境墙话题，或者说非法移民问题，在美国本就是个二元对立严重的话题，反对者固然不少，支持者也同样为数众多。
如果大肆炒热，却又缺乏“持续火力”，未必不会弄巧成拙，反倒刺激“特粉”更加抱团和活跃。更何况，民主党候选人拜登是出了名的“多说多错”、不善言辞。
“特朗普墙”总预算已突破150亿美元，与之相比，“我们修墙”区区2500万美元的确“算不上什么”，其打击主要在基层“特粉”的精神层面。
但素来剑走偏锋的特朗普也未必不会“以攻为守”，以民主党不捣乱修墙就不会缺乏官方预算经费为由，反“将”一军。这样的逻辑话语，虽然会引发反感者的更加反感，却未必不能让“铁粉”同仇敌忾——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其实是典型的“班农操作法”。
□陶短房（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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