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抗体测试成经济重启关键？四大疑问仍待解
记者 | 田思奇
在判断员工是否可以重回岗位，放松保持社交距离措施的时候，拥有免疫力看上去是一张让人安心的通行证。
在英美等地，运用新冠病毒抗体测试来筛选已经免疫的人群，正成为重启经济活动依据的核心。还有研究试图用抗体测试来准确判断累计感染人数，纳入此前漏掉的无症状感染者。
但对于这种大范围传播仅数月的病毒来说，人类依旧所知甚少。尽管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一个月前给予其“改变游戏规则者”的称号，但抗体测试正面临过度营销且挑战重重的境地。
最近几周里，多个国家的生物技术公司和实验室表示有能力完成这项血清检测。值得注意的是，抗体测试并非检测是否感染的病毒测试。检测出抗体意味着测试者接触过新冠病毒，并产生了免疫反应。测试者可能已经康复，或者是无症状或轻症感染者。
世界卫生组织（WHO）新冠肺炎协调专员玛丽亚·范·科霍夫在4月初表示，将启动名为“团结II”（Solidarity II）的血清抗体测试研究，超过6个国家参与。该研究计划开展一年甚至更长时间，初步研究结果有望于几个月内发布。
这项测试可以应用于多个方面。西澳大学临床病毒学家大卫·史密斯（David Smith）表示，抗体测试研究的近期目标是判断医护人员是否还有感染风险，未来也可以用来评估新冠病毒疫苗是否给接种者带来免疫力。
更重要的是，在广大病毒检测不全面的地区，抗体测试可以对目前官方提供的病例统计提供补充，根据小部分人的抗体测试结果来估算整个地区的感染率。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4月10日表示，将招募1万名志愿者参与抗体检测来确定有多少美国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感染了新冠病毒。上周，研究人员随机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切尔西街头快速测试了200名居民，结果约三分之一被检测出新冠病毒抗体呈阳性。德国北威州重灾区冈格尔特市已有500人接收测试，其中14%测出抗体。
对于急于重启经济的美国来说，抗体测试更重要的作用是判断员工是否拥有免疫力，并安全返回工作岗位。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已批准4项抗体测试的紧急授权。同时FDA放弃对新冠病毒抗体试剂的审核，超过90款此类产品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投向市场。
“测试越多，经济就越开放，”纽约州长科莫在上周表示，该州累计确诊超24万例，是美国疫情最严重的地区。科莫还在周日（4月19日）透露，纽约州计划在本周推出“最大规模的州内人口（感染）调查”，最终将每天筛查10万人。
但《自然》杂志文章强调，大多数抗体检测试剂盒都没有经过严格的测试证明其足够可靠。成本较低的快速测试——可以在医生办公室，以后甚至在家里进行的测试也比实验室检测更不准确，因为从手指刺入收集的血液样本较少。
即便测试结果准确，目前也没有研究证明这些携带抗体者不会再次感染。世界卫生组织上周五（4月17日）警告称，没有证据表明血清学检测可以证明一个人有免疫力，或者说不再有被感染的风险。
另一方面，就算产生了免疫力，它的保护性有多强，能够持续多久也不得而知。世卫组织紧急情况项目执行主任迈克·瑞安指出，科学家还在研究抗体能提供的保护时间长度。
更复杂的是，携带抗体者是否不再具有传染性？《自然》杂志4月发布的一项研究发现，在血液中检测到抗体后，病毒RNA会缓慢减少。但由于仍然携带这种病毒，那么这名抗体携带者或许可以继续传染其他人。
“病毒（抗体）所提供的免疫力可以被认为是提供过渡性的保护，直到我们有疫苗可用，”范德堡传染病专家威廉·沙夫纳（William Schaffner）对CNN表示。“即使到那时，疫苗可能也需要每年注射一次。”然而在没有确切数据的情况下，这一切也都只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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