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技术出口管制开启美式闭关锁国之路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郭晓兵
11月19日,美国商务部产业安全局在《联邦纪事》上发布关于特定新兴技术管制评估的规则草案,列出14类技术领域:生物技术、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技术、定位、导航和定时技术、微处理器技术、高级计算技术、数据分析技术、量子信息和传感技术、物流技术、增材制造、机器人技术、脑机接口、超音速、先进材料、先进监视技术。它还要广纳众言,欢迎公众就新兴技术认定标准提出看法。该规则是美国强化新兴技术出口管制的关键一环。
此前,美国国会在7月通过《出口管制改革法》,要求加强对出口管制清单之外的新兴技术和基础技术的管控。目前,美国商务部正分两步走落实相关要求。第一步,美国商务部牵头组成跨部门机制,会同新兴技术咨询委员会和美国外国投资管理办公室,认定何为新兴技术和基础技术。认定标准有三:国外研发情况；出口管制可能对美国同类技术发展的影响；出口管制对限制外国新兴技术扩散的有效性。此次商务部出台规则草案便是为认定新兴技术而采取的一个措施。第二步,美国将针对认定的新兴技术和基础技术制定具体的出口管制政策。目前,其如何管制尚未确定,《出口管制改革法》只是要求对受到美国武器禁运的国家的出口此类技术必须要申请许可证。根据惯例,美国很可能在对华相关出口问题上奉行“推定否定”政策,即原则上不允许出口。与此同时,美国商务部也在积极推进基础技术出口管制规则的制订。
美国急于强化新兴技术出口管制,是因为心里有三只“小鬼”作祟。一是战略焦虑,二是制度偏见,三是封闭心态。所谓战略焦虑,是因为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兴大国群体性崛起势头明显,美国在全球“大蛋糕”中占所份额相对缩小,而且社会矛盾趋于复杂。据中长期预测,美国很可能在2030年左右丧失全球最大经济体的桂冠。最令它难以容忍的是,新兴大国的科技水平也在急追猛赶,使美国担心无法安居于价值链高端谋求超额利润,无法凭借先进军事技术谋求不对称优势。所谓制度偏见,是指美国一些人偏执地认为,只有美国制度才能结出科技创新的累累果实,奉行其他制度的国家只能靠抄袭、盗窃美国技术才能进步。它忘记了在人类数千年文明史里,美国的科技辉煌不过是一个小片段,一朵小浪花而已。正是这种盲目的制度自信让它要闭关锁国,把自己的“国粹”紧紧看护起来。所谓封闭心态,是指它顽固地相信自己可以逆转全球化潮流,用围墙和出口管制构建出一个与世隔绝的美国堡垒。
美国加强新兴技术出口管制始不利于人,终必损乎己。一是商业技术在全球扩散是大势所趋,人为割裂与外部的科技交流与合作纽带,只会限制而不会促进美国科技进步。在全球化的今天,创新既可能发生于美国,也可能发生于中国、印度、俄罗斯。新兴技术出口管制将使美国成为孤岛,无法及时接触和获取其他国家的技术成果。二是将阻碍美国充分利用全球的智力资源。美国加强新兴技术出口管制,势必要强化针对外国留学生及其他科研人才的视同出口管制。这看似守住了独门绝技,其实把各国英才拒之门外。长远来看,必然弱美,而不能强美。美国新兴技术产业的对外投资也将受到限制,不能通过设立海外研发部门,充分利用外部人力资源,开发创意产品。三是削弱美国新兴技术产业竞争力。美国强化管制将把日益增长的庞大市场拱手让于其他竞争者。而美国新兴技术产业很可能因为市场规模有限,成长缓慢,甚至关门大吉。四是美国最头疼的外贸逆差问题绝不会因此缓解,反会进一步加剧。美国把自己的优势产品、优势技术管得死死的,其他国家想买它不卖。这不会带来什么自由、公正、互利、平衡的贸易,只会让美国的外贸逆差进一步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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