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恍惟惚”,精雕细刻的《修补匠》

合肥晚报 2018-06-12 01:04 大字

保罗·哈丁,美国作家、音乐家。他少年时代经常“在丛林中游荡”,对大自然有着深切的爱和体悟。后参与创建“Cold Water Flat”乐队,担任鼓手,曾在美国和欧洲巡回演出。他从小酷爱阅读。当读到卡洛斯·富恩特斯的《我们的土地》时,他突然感到“这才是我要做的事”,从此萌发文学创作之念。他的首部小说《修补匠》原本默默无闻,却凭借其厚积薄发的文学内涵获得2010年普利策小说奖。

沏好一杯茶,将手机放在三尺开外。闭目养神一小会儿,翻开《修补匠》。很快,只要你没有在无聊和烦闷中爆发,就会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某种催眠术的安抚——恍惚间,你成了乔治·华盛顿·克罗斯比,临死前八天,躺在从医院租来的病床上,看见小虫子从幻想的屋顶灰泥裂缝里爬进爬出。

《修补匠》被那些手机控扔在一旁是大概率,保罗·哈丁坦言根本就不是为这些勉为其难的读者写的,它吸引的是气味相投者——这本书仅靠读书人口口相传,无声地征服了书店老板、《出版人周刊》、兰登书屋、《纽约客》和普利策奖评委。这是乐队鼓手、音乐家保罗·哈丁的处女作,说其横空出世,非同凡响,是一点也不夸张的。

我并不准备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做羞赧状——错过的书海珠宝早就能用麻袋装了。人生有涯,而好书无涯,以有涯随无涯,岂不“殆已”?但说实话,这本2012年意林出版社出的书,开篇的几个段落就紧紧吸住了我的眼球。我是先在澎湃新闻上看到一篇保罗·哈丁的媒体访谈,再急不可耐按图索骥的。保罗·哈丁对于“精确”的解读,刚好覆盖了我困惑已久的问题——文学手段与哲学阐释之间的关系。

《修补匠》讲述修补匠乔治临终时,他恍惚的神志摆脱了羁绊,开始在时光和记忆中游弋。他跨越漫漫人生的荒原,重返童年时代,并走进了几十年前突然出走的父亲的生命。“惚兮恍兮,恍兮惚兮”,保罗·哈丁对于人之将亡,“惟恍惟惚”的意识流的不留痕迹的精雕细刻,可谓惊世骇俗,叹为观止。

普利策小说奖授奖辞:“《修补匠》是一曲生命的赞歌,书中的来自新英格兰的父子历经痛苦和喜悦,终于得以突破生活的束缚,并向我们展现了新的感知世界和死亡的方式。”——展现了新的感知世界和死亡的方式,这是如何达到的呢?

另一位普利策小说奖得主,玛丽莲·鲁滨逊的评价提供了一个答案,“它精细的触角掠过朴素人生粗质而丰富的内涵,让人一次次因深深的认同而战栗,就像人生初遇这个绚丽的、难以捉摸的世界时的那种感觉。”——关键词是‘精细\’——精确和细致。

保罗·哈丁显然认同这个说法,那篇媒体访谈的标题就是“保罗·哈丁谈小说美学:每接近‘精确\’,就离‘美\’更近一步”。

保罗·哈丁表示,这本书的大部分都是有关回忆的意识流,所以用“我所认为的‘量子\’来搭建作品的结构,意识流的本质好比超光速的时间旅行——几乎看不到明显的因果关联,你可以想象此刻的你是个婴孩,在河边看你的妈妈抓鱼,下一瞬你就成了父亲,喂你的儿子吃虾。我举的例子有点傻,但你知道我的意思。”《修补匠》用的不是时间线索,而是“关联线索”。

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就有什么样的方法论,正依据这样的哲学认知,保罗·哈丁施展了“抒情”的“精确”化描述。

对于“精确”,美国诗人和文学评论家埃兹拉·庞德说过,“不能有套语和用烂了的话,千篇一律的老生常谈。避开这些毛病的唯一方法是精确。”

保罗·哈丁对于“精确”的阐释显然包含了庞德的“老生常谈”:“不断修改,再改,然后接着改。书里每一个句子我都改过不下一百遍,我要通过语言的精确接近我理想中的完美。——我有一个信仰,相信当我每接近‘精确\’一步,我就更接近‘神启\’,接近‘美\’。”

如果仅仅是这样,保罗·哈丁就没有比庞德更“精确”。保罗·哈丁对于“精确”阐释的独到之处在于“精确”与“美”的关系:“作家对他直觉是美和抒情的东西给予长久、深入、 无私、细致、热切的关注,而后找到最佳的方式呈现它们原本的样子——作家最终会发现,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去精确地描绘它们的真实面目。” 凌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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