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新故事 上锁的房间28
□【美】劳拉·金
我离开时,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我满脑子都是收支报表和法律用语。等我想到某件事时,我已经站在大街上了。于是我又返回办公室,诺伯特的助理看到我进来,抬起了头。
“抱歉,”我说道,“我忘了问,有没有寄给我的信?”
“今天没有,罗素小姐。”
我提醒自己,美国的邮政系统和英国不同,而且头天下午寄出的信件,隔天可能收不到回复,即使同城。
或许,金兹伯医生太忙,没时间和旧病患联络?不,不可能是这样。她可能出城去了。
我决定,如果明天还是收不到回音,那就专程去她家里一趟,看她在不在这里。我太想见她一面,太想让她知道我表现得多棒,变得多棒。
或许,还想问一问,一个人怎么会失去大半辈子的记忆?
似乎陷入了僵局。我盯着电车呜隆隆开过去,考虑着接下来的行程。可以回家,和福尔摩斯一起研究壁炉里的纸灰。可以去街对面,找那位老太太和她的傻侄子谈谈,确定一下3月份私闯民宅的嫌疑人。也可以不等诺伯特,自己去搜集些关于马氏和迈卡的线索。
我返回酒店,带上那张照片,问好了方向,然后沿着三天前我迷迷糊糊走过的路线出发。不一会儿,我便站在了唐人街大门前。
1906年,旧金山唐人街被焚为平地。火焰肆虐,涤荡了唐人街狼藉的名声,抹去了有毒的地窖和逼仄的小路。两天前,我再次来到这里,唯有街景的变化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格格不入。过去,这里总留有挥之不去的邪恶感,常有东西沿街蹿过,然后瞬间消失。如今,这里成了艳丽中餐馆和廉价观光纪念品的聚集地,曾经散布满街的酸腐气味,也被调料和熏香味道所取代。
并不是说这里看上去有刻意为之的痕迹:各式各样的建筑周围是众多的路边摊,人们需要凑近才能注意到污迹。这里的建筑材料统一,且磨损相对较轻,没有一栋曾历经一个世纪的风云变幻。
但是,唐人街的变化并没有抹去它最核心的本质。这里与世隔绝,恪守着自己的准则和风俗,像一个城市精致微小的缩影。这里的气息和毗邻的地方不尽相同,人们的行为方式也大相径庭。儿时记忆中的唐人街,在惊鸿一瞥间,又活了过来——喜庆的纹饰建筑透着浓浓的中国风;出人意料的香水味,甜腻而又浓郁;建筑物和标识上龙飞凤舞的字样;一身绫罗的老太太,踮着三寸金莲,迈着小碎步;肩上横着扁担,挑着水果筐的汉子——甚至连身穿与我相似连衣裙的小姑娘和西装革履、戴着毡帽的男士,走路说话的风格,都好像知道自己投入了一部叫作中国城的精密机器中。
我站在人头涌动的石板路上,两侧分别是一家挂满货品的灯笼店,和一家鸡鸭鹅笼子高高摞起的家禽店,我困在中间动弹不得。本想挨个询问这里的居民,现在看来,事情可没这么简单。人潮拥挤喧闹,店铺和建筑林立,标识皆用汉字,很明显,这十来个街区形成了一个对内的小城——小虽小,但显而易见,这里的人并不互相熟知。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俩的名字,因为“迈卡”实在不像一个中国男人的名字,“马氏”可能只是一个简称。我仅有一张照片,而且至少已有十五年之久,知道他们乐于用小碗水、镜子和植物来平衡龙的力量,这可能是艺术、科学或者宗教。
问了三位不耐烦的店主,才得出了这门东方学科的名称:风水,卖鱼老板是这样说的。“不知道,不知道,”他摇着的一条章鱼蹭到我脸上,“一个也不认识,去书店问吧,请走吧。”他忙。于是我离开了,店主继续与鳗鱼和弯弯扭扭的东西做伴。路过一家理发店,绕过卖裱花小蛋糕的路边摊,为了防止我的脑袋撞到一排无精打采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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