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素危机”波及工业界，韩国发生了什么？
■专栏
韩国尿素荒，并非是单一市场、高度依赖进口的问题，而是源于相关行业的风险管理准备不足。
尿素荒，正在成为当下韩国的锥心之痛。一般来说，柴油车添加车用尿素催化还原系统，是基于环保考虑，通过车用尿素将柴油机排放的氮氧化物污染物变成无害的水和氮气。
然而，这样一个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尿素，正卡住了韩国的“脖子”。11月8日，韩国向中国紧急求助车用尿素的消息，被推上热搜。据报道，目前韩国国内车用尿素价格出现了炒作风，10升车用尿素已涨到10万韩元（约合550元人民币）。尿素荒，在韩国国内甚至滋生了一系列欺诈销售事件。
疫情引发供给冲击
韩国尿素荒的出现，是新冠疫情在全球蔓延引发供给冲击的又一新的极端案例。当前，针对尿素荒，韩国政府一方面千方百计在国外寻找货源，如向中国紧急求助，向澳大利亚紧急采购等缓解短缺；另一方面，启动严打车用尿素溶液及尿素投机倒把的特别行动，对违规者处以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1亿韩元以下罚金。
显然，韩国政府目前采取的措施是适宜的，有助于缓解车用尿素短缺带来的更大面积的冲击。多渠道海外采购紧缺的车用尿素从增量上缓解供给短缺；在供给冲击下，打击囤积居奇者，则避免人为放大车用尿素的稀缺程度，引发进一步的恐慌。
当然，车用尿素的供给冲击，以“荒”的形式发生在韩国，而在其他国家并没有引发快速的连锁反应，这和韩国自身有直接关系。
坦白说，这与韩国机动车辆的结构风险有关。有关数据显示，目前在韩国柴油车总保有量高达981万辆，其中安装了需要添加车用尿素的催化还原系统的有216万辆左右，在柴油机中占比超过五分之一，而在当前的中国、美国、日本，柴油车的比重仅为1%～3%。
相对较高的柴油车占比，是让韩国遭遇车用尿素冲击的原因之一；同时，在韩国这种“货车中柴油车占比相对较高”的结构，相关各方未能充分考虑其车用尿素的供给问题，提前做好相应的储备，无疑是将车用尿素由“供给紧俏”升级为“供给荒”的重要因素之一。
这属于本应预见的事
当然，韩国出现车用尿素荒，属于本应预见而并未提前应对的事件。诚然，韩国尿素原材料高度依赖中国进口，即中国产尿素占韩国进口尿素量的三分之二，其中用于车用尿素生产原料的工业尿素占到韩国进口量的97.6%，且中国近期加强了对尿素的出口引导；但是，这应该是可以预见的。
毕竟，在全球疫情形势尚未好转的情况下，几乎所有原材料都面临供给冲击，韩国政府和相关行业理应检查其供给安全，尤其是对这种高度依赖单一市场的产品。而事实上，韩国方面并没有做好应对措施。因此，问题关键并非是单一市场、高度依赖进口的问题，而是韩国在相关行业的风险管理上准备不足。
而这次车用尿素荒，也暴露了韩国方面变通应对能力不足的问题。韩国在货运物流、建筑等方面柴油车占比高，那么是否具有暂时性可替代的策略安排？如在一些可以用汽油车等替代的领域，改用其他类型燃料的车辆来缓解供给冲击。
这里有以下两种可能，一种是在车用尿素价格暴涨下，车用尿素在柴油车作业的综合成本占比并不高，尚没有到产生替代效应的程度；一种是车用尿素的供给冲击还没有达到供给荒的程度，也就是车用尿素只是处于紧平衡，只要愿意出价，消费者还是可以在市面上买到车用尿素的。否则，真正出现了边际短缺，在许多领域出现柴油车被其他燃料车替代的效应就会出现。
总之，若不出现限制市场交易自由的管制政策，韩国有关部门坚持开源节流和采取有效措施打击囤积居奇，那么韩国车用尿素“供给紧俏”就不会升级为“供给荒”。
□刘晓忠（财经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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