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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好小说

德阳晚报 2020-04-12 23:59 大字

□张宗政

目下小说一般有两个向度,一是趋时,一是大说。

趋时,每天都在窥测时事潮流,报刊杂志动向,像商贩面对市场一样,在供需的激荡中去抢占先机。因为是抢,则往往是赶作,唯恐稍纵即逝,一天数千字数万字的拼命,虽胡乱用典,胡诌故事,前后脱节,不知所云,也顾不得了。小说写完,赶紧发出,把错别字病句枝蔓赘瘤留给编辑。看看,书出来了,厚厚地摆在你面前,还得了奖,你不服也得服。如赶不及还能翻箱底,把流年旧稿“集腋成裘”,赫然取一个诸如“有了快感你就喊”之类的时名,唬得你目瞪口呆。卖呆之余还有名人大传,抑或为自己作前传,宣言“这是我的亲身经历”,这是“原生态”,其炙手之热可见一斑。

再是大说。小说本从稗官野史而来,专记轶闻琐事,因而小说不是大说,这是常识性的。可目下小说多弄成了大说。怎么大?一是大而无当,动不动反映一个时代,一百年就下来了,或浮光掠影,只见一个皮囊,或横生枝节,以至主干羸弱;一是大而化之,以叙代绘,全然不顾人物面貌、场景、氛围、细节、生活气息等,多以贫嘴卖弄为能事;一是大同小异,旨趣、题材、人物、情节大抵相同,不外下海商战股市情仇而不脱窠臼;一是思想大于形象,形象不足,干脆就借人物之口或自己跳出来阐释题旨,大发议论。甚或可以说,我们所处的就是这样一个大说的时代。

胡诌一通,那么就还诌诌自己心目中的好小说。

好小说自然是其类中独特的有情味的百读不厌的著作,这些著作构建成一条跨越时空的艺术长廊,是一代代热衷者共同的乐园。像我辈书虫,人生最大的幸事就莫过于流连其间,以阅读欣赏为快乐。其读之时,或怦然心动,会心微笑,或悲喜交替,拍案惊奇;其读之后,或掩卷扼腕,情醉神迷,或反复吟味,久思难移:相信这样的小说我们都曾读到过吧?不过,好小说的鉴评也会因人而异,情者痴情,侠者乐侠,智者好术,清流尚古,不一而足。马未都说瓷器收藏,说到市民喜欢圆满,考癖喜欢残缺,藏家多属偏执,而鉴赏家则往往病态。以这四端看小说的喜好,又何尝不是这样。

那么我自己呢?我倒喜欢像金圣叹那样读小说。金圣叹有了好书就关起门来焚膏继晷,读到好处,悲则放声,喜则拍案,日月无度,不知身为何物。金圣叹批《水浒传》批《西厢记》无处不是生花妙笔,而所批之书当更是文机趣活、发人慧性的妙品。虽然《西厢记》不是小说,但从元稹的《会真记》到董西厢到王西厢,再到金批第六才子书,却是可以当小说读的。

以马未都的四端自衡,想我当属偏执一类。读了几十年小说,也收藏了一屋子小说,站在书架前,我心心念念的小说家还是梅里美、茨威格、屠格涅夫、纳博科夫和福克纳。特别是纳博科夫的《洛丽塔》,你开卷就不会罢手的,不看完最后一页,你不会去睡觉。记得上中学时读普希金的《射击》,读完就爱上了文学;长大后读乔万尼奥里的《斯巴达克思》和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才知道什么叫小说;而一遍遍熟读上述五位的选集,手就有些痒了,想写点什么了;当然,真想写点什么,那还得终生地更广泛地阅读,读进去,读出个中真味来。

作家以血凝成字,以生命铸成篇,那才是好小说。不过信手写来也有好作品。前天我买回一本凯鲁亚克的《在路上》,竟然也是读得如醉如迷。你读,觉得你自己也在路上,脚不停步,甚而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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