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级市场找 IPO 减少的原因
■桂浩明
随着本周最后一批新股的上网申购，2018年沪深交易所的IPO到此也写上了句号。统计显示，全年共发行新股103只，募集资金约1300多亿元。这个数量要明显小于去年，与国内香港市场2800亿元的筹资规模更是不能相比。
由于到现在为止，新股发行还是采取核准制，发行价的确定尽管采取了询价方式，但基本都是定在23倍市盈率附近，这在客观上导致新股的发行价要比同类品种的市场价低了不少，再加上刚交易时可流通的股票比例也比较低，所以新股上市后一般都有可观的涨幅，这也就形成了所谓“新股不败”的状况。按理，在这种情况下，2018年新股发行似乎仍然有较好的条件，在数量上不应该出现明显的萎缩。那么，现在何以会有股市融资功能滑坡的问题出现呢？
这需要联系二级市场来说。在本质上，股票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的运行趋势是高度一致的。通过IPO申购新股的投资者，需要在二级市场退出。如果二级市场过于低迷，导致退出不畅，甚至是出现亏损，那么就一定会弱化对IPO的需求。在香港市场，因为新股发行是市场化定价，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投资者对港股的二级市场相当乐观，所以也就得以接纳大量的新股。即便还是会有新股上市后破发，但这被理解为股市波动中不可避免的风险，人们也愿意去承担。反观沪深股市中，二级市场已经低迷了很长时间，从今年以来的市场表现来看，更是无法让投资者感到可以宽心，这就决定了投资热情的大面积下降。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依靠特殊的定价及发行制度，使得新股在上市时不但不会破发，相反都还能够较大的上涨。但问题在于其后市就未必会运行得很理想，事实上在2018年就出现过某大型公司上市不过半年股价就破发的状况。而由于人们对股市的不乐观，以及客观上大盘的不断下跌、二级市场定价功能的衰退，这些都影响到一级市场。一方面让投资者对IPO的态度趋于谨慎，另一方面也令有关部门在一级市场上的动作放缓。尽管哪怕是在行情最低迷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进行IPO，但不管怎么说，节奏是放慢了，规模也压缩了。固然，这里有管理方面的主观安排，但不可否认的是也有受到二级市场环境制约的因素，而且这个因素的作用是日渐增强的。在这里，一、二级市场联动的特征，也是表现得非常突出的。
过去有种观点，就是认为在目前的制度下，二级市场的波动不会对一级市场带来太大的影响，IPO有着旺盛的需求，不用担心会被拖累。而从2018年的实践来看，显然不是这么回事情。换个角度来说，要发展股票一级市场、提高直接融资的比例，也是不能脱离二级市场的。当二级市场定价功能受到损伤时，必然会制约一级市场融资功能的发挥。在这个意义上来讲，不重视二级市场，其实也就是在抛弃一级市场。在一个市场规模已经相当大，股票供应也十分充分的情况下，因为稀缺而导致的投资者对IPO的追捧已经失去了现实的基础，而这种状况的进一步演绎，必然是让一级市场越来越多地依赖二级市场的行情。
中国经济需要去杠杆，需要发展直接融资，需要提高证券化率，而所有这些，恐怕都需要一个健康、活跃、有弹性也有韧性的股票二级市场为基础。2018年IPO市场滑坡，这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一级市场不振。那么，现在是到了一个以二级市场为突破口、全方面振兴市场的时候了，否则就将是证券市场各项功能的普遍性衰退，这不管是对虚拟经济还是实体经济，都会带来很大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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