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 头 李祖青
一直想用文字记述一下芋头,总觉它许多神奇之处。据我了解,它拥有的称呼就有不下于二十多个:红薯、红苕、山芋、甜薯、薯芋、白薯、地瓜、金薯……
地球上成千上万种植物,在同一国度拥有二十多个名字的目前似乎也只有芋头。是因为它能广泛栽培,还是各地人们对它独有情钟?
在家乡,关于芋头还有一个传奇的故事。老人们说,在很早很早以前的古代,有位大将军被奸臣诬陷,一帮人四处追杀他。大将军为躲避灾难,单枪匹马逃进了荒山野岭,随着他一路策马狂奔,饥饿也接踵而来。深秋的山林找不到一点点可以吃的东西,大将军实在忍不住了,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等他缓缓醒来之时,身边的战马正在啃食着一株带藤的植物,随着马的用力,一串红润的茎状物从泥土里被拔了出来,大将军眼前仿佛一亮,他不顾一切地从马嘴边拽下茎状物体。顾不得擦掉沾在上面的泥土,就啃了起来。甜!大将军第一反应,这是一种地下生长的食物。后来,将军做了王,重金赏手下之人,找到了救他一命的这种植物。当人们惊喜地面对这种陌生物体时,将军赐予它一很实在的名字“遇头”,将军解释说,其意是自己在危难之时,遇到了神仙相助,才保住了他的那颗象征生命的“头”。
所以,家乡的人一直喜欢在众多的名字中选择了“芋头”两字来称呼它,尽管显得很俗。
其实,根据史料记载,芋头最早是印第安人培育的,后传入了菲律宾,在菲律宾被当地人视为珍品神果,曾一度禁止对外传播。
十六世纪,有两个在菲律宾的中国人,考虑到自己家乡山高坡陡,最适合种植它,如果要是能把它带回家,一定能帮助很多人解决生存问题。于是,他俩便偷偷地将一些芋头藏于杂物中,瞒天过海运了回来。
芋头种植很特殊,不需要选择肥沃地块。我刚从学校毕业回家时,正好队里分了一块地给我种,因为是坡地,种水稻是不可能的。趁着雨季,我全部插了芋头茎杆,又施了一点复合肥。盛夏之时满坡的芋头秧像是要站立起来一样,足足能藏住成年人。
然而,到了秋天我却大所失望,茂密的叶茎下收获的芋头只有鸡蛋大小,伴随着先天性残疾,还满身皱纹,四开五裂。同样在那块地旁边的王大爷也种的芋头,他收获的芋头个个光滑圆润,王大爷责怪我不应该给芋头苗施肥。他还要我以后一定要记住“黄泥裂缝里插芋头”的谚语。原来,有经验的农民都知道,越贫瘠的土地长出来的芋头越均匀,光泽度越好。
孩童时代,我们对大人们种植什么庄稼,长得如何,从来是不管不问。却对队里的那一洼芋头常常记在心头,几乎天天围着它转。用队长的话说,有我们一帮小孩关心,不用担心猪獾来糟蹋!
特别是一到秋天,用魂魄丢在了芋头地里来形容我们的行为,一点也不觉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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