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现象”遇着杜尚第五届现象展侧记
○薛文君 作
○张鹏 画
马塞尔·杜尚(1887年7月28日-1968年10月2日)。他是一位法国艺术家,二十世纪实验艺术的先锋,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西方艺术有着重要的影响,是达达主义及超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和创始人之一。
出生于法国,1954年入美国籍。他的出现改变了西方现代艺术的进程。可以说,西方现代艺术,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西方艺术,主要是沿着杜尚的思想轨迹行进的。因此,了解杜尚是了解西方现代艺术的关键。
一个幽灵,一个杜尚的幽灵,在上个周六下午三点、政务区凯旋门壹ART艺术馆、“第五届现象展——‘我们的声音’”开幕式上飘荡。
这是当代艺术展,和其他美展卓尔不同。其他美展,作品好不好,眼睛绕过脑子直接告诉你;懂点门道的可以看出师承、流派、技法;评论家可以提炼出风格、气韵、境界。总之,爽心悦目,如沐春风,美不胜收。
但是,此刻的我徜徉在展厅,深一脚浅一脚,在符号与意义荒原之上,陷入无话可说的悲惨境地。几幅绘画作品给了我进行深度探险之前的情绪缓冲,和探险过程中的慰藉。
李苏宁的《公园》属于“大眼狗”、“遛狗”系列,狗狗在写实与抽象之间自由跳动,线条流畅,瞬间动作精准传神。李苏宁有一只如同手掌外挂器官的速描笔,随时随地,常年写生,虽然技法娴熟,但并不迷恋技法,有意弱化和虚化了作品场景化的叙事功能。
单刚的作品《男人女人》画风强烈、色彩鲜艳,而手段却是净化和简化的。人的肢体或器官隐没在线条与色块中,如同迷宫中的生命密码。表达与装饰,动人的暗示与内部秩序,达到有韵致的和谐一致。
张鹏《乱花之三》则安静、典雅,构图有装饰意味。马蒂斯说过:“构图,就是以装饰方法对画家用以表达自己感情的各种不同素材进行安排的艺术。”
高强布面油画《2019-1》以色块分割画面,陆紫灵的《“未命名”数码微喷》则是由点阵构成。单是这几幅画,就勾勒了当代美术的一条逻辑线索,通过否定和抛弃绘画负载的内容及画面形式规则的方式被提纯为最基本的元素:色块、点、线、面。
绘画只是“现象展”的少数派,更多的是行为、装置、映像、动画等作品。
北京艺术家冯健慈作品《一个人》,由油彩、镜面、现成外框构成。镜面,让我想起杜尚的辉煌作品《大玻璃》。杜尚那达达主义的眼神似乎从镜子里瞟了我一眼。
薛文君装置作品《一棵树的自我修养》,树枝上无数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色气球。这是什么意思?当我向创作者请教的时候,其实就本能地站到了杜尚的对立面。
杜尚第一件现成品作品《自行车轮》(1913)就是一只安装在垫凳上的车轮。其实,正是这种嘲弄审美原则、赞扬荒唐行为、宣传反艺术的态度对后来的艺术思想有着特别重要意义的影响。
从1906年离开军队至1912年,他尝试过印象派、野兽派、立体派等各种风格。1915年,他来到纽约,成为纽约达达的精英。
在1917年,杜尚将一个从商店买来男用小便池起名为《喷泉》,匿名送到美国独立艺术家展览要求作为艺术品展出,成为现代艺术史上里程碑式的事件。杜尚之所以把小便池命名为《喷泉》,除了他确实是水淋淋的外表之外,也是对艺术大师们所画的《泉》的讽刺。2004年《泉》击败毕加索的《亚威农少女》和波普艺术家安迪·沃霍尔的《金色玛丽莲》,被推选为现代艺术中影响力最大的作品。1919年,杜尚用铅笔给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加上了式样不同的小胡子,于是“带胡须的蒙娜丽莎”成了西方绘画史上的名作。
杜尚把先成品当艺术品,混淆艺术品与普通物品的区别;波伊斯扫大街,混淆了艺术家和普通人的区别。艺术与生活之间、艺术与大众文化、艺术与相关领域以及不同艺术表现形式之间的界限不断消解,而且这种消解在当代艺术的发展过程中持续出现。
相当多的流派都认为自己跟杜尚有关,就像美国画家德库宁说的:“杜尚一个人发起了一场运动——这是一个真正的现代运动,但实际上杜尚一直与它及之后的一切运动若即若离,并不是它们当中任何一个的真正意义上的参与者。”
现代绘画从印象派走向野兽派立体派,然后走向了抽象。最后画画走不下去了,杜尚挺身而出,一人之力扭转了艺术的走向。走向现成品装置艺术、行为艺术、观念艺术、波普艺术等。可以说,当代艺术中没有任何一个流派或运动能跳出杜尚早已看透的套路。“现象”展上的行为、装置、映像、动画等等作品,都是在杜尚等当代艺术大师们开辟的道路上继续探索前进。
这一功绩好比一个大卫干翻了一群歌利亚。“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他玩世不恭,放松洒脱,不搞运动,不建派系,把艺术看作只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内容,他的否定一切是为了呈现一种自由的人生境界,当他突然对象棋着了迷之后,干脆就丢了画笔。
搞当代艺术,无论是谁都是在向杜尚致敬,但是,对此杜尚会怎么说?
别总说向我致敬——这不是致敬,颠覆我才是。你们必须颠覆原来艺术形成的美学范式,创造新的美学建构。凌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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