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微笑且徐行

□李骏语

木心写过一首诗《从前慢》,从前人慢车也慢,日子似乎过不完——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可如今走在大街上,看到的都是人们脚步匆匆的身影。难道是时间加了速?其实不然,快的不是时间,而是我们那颗浮躁的心。

何不放慢你的脚步,静下心来,你定会发现不一样的风景。

蝴蝶在你身旁的花丛中上下飞舞,蚂蚁成群结队地从你脚边溜过,蝉鸣声透过茂密的枝叶传到你的耳边,你会停下来观察他们,还是目不斜视地走开,甚至低声骂上几句这恼人的声音?

我们小时候大都会好奇地盯上他半天,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却不屑于耗费时间去驻足观察与自己利益不相干的事。《昆虫记》的作者法布尔却专门建了一个“荒石园”,数十年如一日,观察昆虫世界,研究各种各样小生命的食性、喜好、生存技巧、天敌、蜕变、繁殖……最终完成了巨著《昆虫记》。正是因为他能够静下心来,给自己充足的时间去观察,他才能发现昆虫世界不一样的风景。

事实上,拥有闲工夫的人往往不是真的闲,他们只是愿意静下心来花时间去积蓄力量。

法国作家巴尔扎克出身贵族,大学毕业后拒绝了家人为他安排的受人尊敬的职业,坚持走文学道路。他深入法国的每一条街道,为路边的每一个故事停下脚步,他花费数年时间观察积累,终于有揭露社会现实的《人间喜剧》问世,他以笔为剑,刺破了遮挡黑暗的虚伪外套；他以书为钟,警醒了身处黑暗世界的贫困百姓。试想,倘若他不慢下脚步去观察,仅凭一番空想脱离现实的话,那他的作品只拥有热情,不能直击人心。

同样的,蒲松龄也深谙此道。多次科考失利的他选择了另一条路,他从皇城脚下走入乡野村舍,他慢慢走,体味百态人生,终于,“写鬼写妖高人一等”的《聊斋志异》诞生。一身白袍,一缕长须,一把折扇,绣口一吐,便是那百态人生。也正是因为他能静下心来,慢慢走慢慢看,才能从一篇篇小故事中影射出整个社会,看似微小,其中见大。反观当今一些网络写手,每天洋洋洒洒,下笔千言,或许其情节故事确有有趣之处,可作品中又有多少值得深究的内涵呢?仅仅为了人气,为了点击量,为了金钱,便只顾着向前奔跑,越快越好,却不知丢掉了很多东西。

再看看我们身边,有多少人每天疲于奔命,却忽视了路旁的风景,身边的人,他们失去了多少,又得到了什么。真想告诉他们,何妨微笑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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