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与牧女

合肥晚报 2021-03-28 01:12 大字

《牧童与牧女》是阿斯塔菲耶夫的力作,发表于一九七一年,引起文艺界重视,于一九七五年获得俄罗斯联邦共和国文艺奖。这部作品用倒叙的方法,叙述年轻的中尉在战场上同一个姑娘萍水相逢,彼此真诚地相爱了。他们的初恋是那样的不平凡,又是那样的悲惨。中尉在战斗中负伤,不久死去。姑娘一如既往,仍然忠于他们那短暂但炽热的爱情,经过长途跋涉,到恋人的墓前,倾诉自己的思念。作者在描述战场上激烈的战斗时,用闲笔描述故乡的美景和芬芳。在描述他们的爱情时,抒发对母亲、对遭受蹂躏的母亲们的无限同情,对敌人的无比痛恨。中尉墓前的一棵小草,“人世的一切风风雨雨、大地的种种狂暴肆虐,它都身受下来,用自己的身体化解、平息它们;而它兢兢业业倍加珍惜的却是那埋进泥土的苍白幼小的根茎的希望——这是它自己的,也是我们的复苏的希望。”这首“现代田园诗”将使读者浮想联翩;杂草的悲戚,荆棘的哀鸣,也会使读者潸然泪下。

隆隆的炮声掀翻了夜的寂静,把它揉碎了。炮火的光焰划破雪原上空的浓云暗雾,闪着光亮。土地在脚下晃动着、震颤着、令人不安地战栗着,波及了积雪和匍伏在地上的人们。

这一夜过得激动不安,令人焦躁。

我们的部队正在追歼几乎成了瓮中之鳖的德寇集团军,德军司令部也像在斯大林格勒城下一样,拒绝接受无条件投降的最后通牒。

鲍里斯·柯斯佳耶夫的排和友邻排、连、营、团一起正在等候敌人进行突围时发起攻击。军用汽车、坦克、骑兵来回调动了一整天。入夜,“卡秋莎”炮车循着雪地上挖出的坑道被推上高地的时候,扯断了不少电话线。通讯兵们手里握着卡宾枪火冒三丈地和火箭手们吵骂着——在前线通常管“卡秋莎”火箭发射装置的炮手叫火箭手。套着炮衣的火箭炮管盖着厚厚的一层雪。一座座炮车都好像挫身伏腰按着爪子准备一跃而起似的,其实不要说一跃而起,就是后退也不能了,因为挖好了的通向高地的坑道很快就被大雪盖满填平,和白茫茫一片大地汇成了一体。

火箭不时像一阵痉挛发作,划破夜空,断断续续照出敌人前沿堑壕的分布线。这时可以看清楚我方伸出在雪地里的炮筒、林林总总的反坦克炮、机枪的护板,后面是大雪覆盖着的小山岗,上面露出士兵们戴着钢盔和制帽的脑袋,就像散扔在雪地上的、没有洗过的土豆。

半夜时分,几名脾气很大、又倔又凶的后勤兵给步兵们送来了菜汤和每人一百克定量的酒。战壕里马上活跃起来了。步兵们说说笑笑、兴高采烈,吓唬后勤兵们说:别看暴风雪里一片寂静,敌人可正偷偷爬着上来呐……后勤兵们回骂着,直催他们快吃以便拿走保暖锅。后勤兵没有了保暖锅,那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而且司务长非揭了他们的皮不可。后勤兵们大着胆子许愿,破晓时给他们弄点荞麦米饭和腌肥肉来,如果运气好,再有伏特加。

火箭手们却没有人给送吃的和喝的,他们被后勤兵们娇惯坏了,已经不习惯劳动双脚走路。步兵在这种天气里却要利索得多,照样通行无阻。软心肠的步兵让火箭手们分尝菜汤,条件是:“千万别朝我们开炮!”

战斗的轰隆声,忽左忽右,时远时近。但柯斯佳耶夫中尉率领的排的地段却安静得令人不安。年轻的战士们耗尽了耐心,实在憋不住劲儿了,竟想冲进这一片漆黑里去开一通火,猛打一阵,打开这不死不活的局面。年龄稍大的战士们久经沙场,见得多了,他们坚韧不拔地经受着寒冷、刺面的风雪和这生死未卜的考验,只盼着这一次能平安无事。但是天色将晓的时候,柯斯佳耶夫排的防地右方一公里、可能两公里处响起了一片密集的枪炮声,雪地后面的150毫米榴弹炮打响了,炮弹夹着沉重的呼啸声飞过步兵们的头顶,迫使他们把头缩进盖满雪花的、冻得冰凉的军大衣领子里。(节选自《牧童与牧女》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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