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窥天下】州议会选举预示德国政治将迎来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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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民盟在两场州议会选举中表现不佳，与德国政府应对疫情不力有关。但是，这次的选举结果并不能动摇基民盟在全国民调中的领先地位。此次选举的真正“风向标”意义，在于为观察未来德国政治生态如何演变提供了指引。

3月14日，德国巴登-符腾堡州和莱茵兰-普法尔茨州举行州议会选举，正式拉开2021年德国“超级大选年”帷幕。

作为今年9月德国联邦大选的“前哨战”，此次选举中德国总理默克尔所属政党基民盟表现不佳，引发各界关注。

“史上最差战绩”

基民盟在两场选举中的表现被德媒称为“史上最差战绩”，其在巴符州的得票率比上次选举下降了2.9%，在莱法州则下降了4.1%。在接下来的州政府组阁中，基民盟不但只能在莱法州继续在野，甚至还存在被踢出巴符州政府的可能性。

由于这两场选举被视作联邦大选的“风向标”，这一结果引发了基民盟党内外对于该党将“失去执政权”的广泛讨论。

基民盟表现不佳，与德国政府的疫情应对表现相关。

自去年底以来，由于第二波乃至第三波疫情再起，德国政府疫苗接种、免费检测试剂盒发放等各项工作推进不力，民众对于政府乃至基民盟的支持率不断下降，这决定了基民盟在此次选举中表现不佳的基本盘。

对基民盟党主席拉舍特来说，此次州议会选举是其担任党主席以来的首次重大选举，战绩不佳或将影响他的总理前景。

而与基民盟的表现相反，绿党不仅进一步巩固了自身在巴符州第一大党的地位，也在莱法州支持率上升，将继续参与执政。

“可预见的”结果

但若换个角度，仅就选举而论，情况对于基民盟并没有太糟。

其一，从联邦州角度看，选举大概率不会改变基民盟在两个州的地位，基民盟在巴符州继续作为绿党执政伙伴的可能性仍然较大。

其二，从突发事件和民调走向看，近期基民盟议员“发国难财”的“口罩门”丑闻无疑对基民盟的选情造成冲击，但类似突发事件对基民盟支持率的长期影响有限，也未动摇基民盟在全国民调的领先地位。

其三，从选举性质和历史来看，由于州一级选举本就有“次级选举”的属性，选民倾向于将对执政党的不满在州选举中以转投他党的形式发泄，基民盟在州一级选举中表现不佳也不足为奇。

在2017年大选前，基民盟也曾在地方选举中屡遭惨败，但默克尔最终仍率领基民盟在联邦选举中成功胜选。

因此，德国联邦议院议长、基民盟党内高层朔伊布勒才会发言试图稳定军心：“对基民盟来说，这不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但这是可以预见的。”

“后默克尔时代”逼近

事实上，此次选举的焦点早已超越了选情本身，而在于其反映乃至放大了德国政治“丧失确定性”，短期变局即将到来的可能前景。

在当下新冠疫情阴云未散，“后默克尔时代”却已步步逼近之时，德国政治生态将如何演变，又将如何影响德国的欧洲角色及全球定位，将在未来半年里逐步揭开谜底，这也是此次州议会选举“风向标”的真正涵义。

而接下来德国政局“风向”如何变化，与以下三个议题密切相关。

其一是新冠疫情的应对情况。

自去年3月新冠疫情在欧洲大规模暴发至今已有一年，一年来基民盟支持率所经历的先升后跌，与德国政府对疫情的防控应对工作表现有着密切、直观的联系。

未来一段时间，伴随着天气转暖与疫苗接种工作陆续推进，德国新冠死亡率有望下降，基民盟能否切实按计划推动社会解封，继续在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生活恢复中找到平衡，将影响基民盟自身支持率的下一步走向。

其二是默克尔的“接班人”问题。

默克尔早已宣布将在今年大选之后卸去一切公职，“默克尔时代”将宣告结束。因此，默克尔的继任者问题一直是2018年底以来德国政治的重要问题之一，甚至成为基民盟各项议程内“房间中的大象”。

去年年初，默克尔原定“接班人”卡伦鲍尔宣布辞任基民盟主席。受疫情影响，直到今年1月，原北威州州长拉舍特才当选新一届党主席。

拉舍特虽获党内高层尤其是默克尔本人的支持，但在全国民众中支持率不高，并不被视作领导基民盟进入联邦大选、接任总理的必然人选。

目前，基民盟已商议将在4月初之后再决定总理候选人。未来一段时间内党内权力争夺如何发酵与终局，将对9月份的联邦选举产生重要影响。

其三，绿党的执政前景及方式。

伴随着气候变化议题的主流化、以及民众对于传统政党与极端政党的双重厌弃，绿党成为许多欧洲民众新的支持对象。过去几年尤其是2019年欧洲议会选举以来，绿党在全欧的高歌猛进成为欧洲政治的一大特征。德国绿党也不例外，一度在民调中超过基民盟，成为德国第一大党。

此次州选举中，绿党的优异表现让民众与观察者意识到，绿党在联邦大选后参与执政的事实似乎已很难阻挡，仅存的变数在于以何种组阁形式进行执政。

而绿党参与执政后，将如何塑造德国的国内议题与外交政策，对德国的路线将有着怎样深远的影响，在未来半年内伴随着绿党公布竞选纲领，以及选举活动的逐步活跃，也将变得更为清晰。

（作者单位：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欧洲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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