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有益 | 阿忆:清华园里的建筑
【编者按】
近日,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广电系副主任阿忆《风雨北大 水木清华》一书再版,从北大红楼、清华工字厅起,他讲述了这两所大师辈出的高等学府的典故。我们邀请阿忆朗读其中关于清华建筑的一段文字,并将该篇内容刊载如下。
清华大学同方部
清华四大建筑,高大而豪华,一百多年前,北京几乎没有同类建筑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在西洋风格的建筑群的包围中,清华同方部显得平凡而简陋。“同方部”的意思是“志同道合者相聚的地方”。“同方”二字取自《礼记》,那是一本儒学名著。20世纪20年代,正是儒学精神遭到质疑的年代,它的伟大哲思,时时有可能因为国家羸弱而充当替罪羔羊。即便是在“打倒孔家店”之后,同方部依然是每年农历八月二十七日祭孔的地方。
一边是西式足球联赛,一边在悼念孔圣人的仪式,这便是清华的特色。
那个时候,清华学生上课不是打电铃,而是敲钟。每逢上课时间,工友便会走出怡春院,爬上荷花池东边的小山坡,去敲打那只巨大的铜钟。在早期清华毕业生的记忆中,钟声遥远,钟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它曾是绿色斑驳,悬挂在白色的钟栏之内。
两百多年前,乾隆让工程师们把从万泉庄引来的活水用石栏围起来,建成引水渠。半个世纪前,它曾经自由地奔流,现在,石桥犹在,但已不是百年前的样子,桥下的河床,向下深陷了许多。小河对面是清华二校门,它曾目睹了百年间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很长一段时间,清华园和京城之间的交通极为不便。学生们进城,除了坐每天往返一次的班车,只能骑小毛驴或坐驴车。所以,一进清华,学生们便与世隔绝,如同进入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那个年代,人力车是奢侈品,但清华教授的月薪是四百银圆,相当于现在的四万元人民币。那时候,洋车在校门口等候,就如同今天的出租汽车在高级宾馆门外排队。
1915年,梁实秋考进清华。他把清华园通往西直门城楼的路描述为垂柳轻拂的夕阳古道,两边是纯粹的乡村景象,跟今天连接海淀区和西城区的那条快速路截然不同。实际上,直到20世纪90年代,清华园都因为远离城市的喧嚣,显得宁静悠然。因为它特殊的美丽,清华园成为清华学子一生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季羡林1930年考进清华外文系(原为西洋文学系),1935年赴德国留学,在德国一住十年,直到1946年才回到北京。在清华原国学院导师陈寅恪推荐下,季羡林任教北大,创办东语系。不过,季羡林也惦念着清华,每当沿着梁实秋笔下的那条古道去清华,他的心里总有说不出的快乐。他在《清华颂》里写道:“清华的四年生活,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最愉快的四年。”
“每当严冬初过,春的信息,在清华园要比别的地方来得早,阳光似乎比别的地方多。这里的青草从融化过的雪地里探出头来,我们就知道:春天已经悄悄地来了。过不了多久,满园就开满了繁花,形成了花山、花海。再一转眼,就听到满园蝉声,荷香飘溢。等到蝉声消逝,荷花凋零,红叶又代替了红花……待到红叶落尽,白雪渐飘,满园就成了银装玉塑。“既然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我们就盼望春天的来临了。”
【朗读书籍】
《风雨北大 水木清华》
阿忆/著,民主与建设出版社,2019年9月
本书从北大红楼、清华工字厅开始讲述,涉及民国时期的学生运动,全面抗战时期风雨飘摇的西南联大,内战时期各方势力的博弈,故事中有大师,有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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