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优势惊险通过表决，欧盟诞生首位女“总理”

记者 | 王磬 发自布鲁塞尔

以仅仅九票的微弱优势，德国前国防部长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通过了欧洲议会的投票，正式成为欧盟委员会历史上第一位女主席。

投票于当地时间7月16日晚间在“欧盟二都"斯特拉斯堡举行。按照欧盟程序，欧盟委员会主席由欧洲理事会提名、再由欧洲议会投票通过。被提名人选需获得不少于议会半数、也就是374张赞成票，才能正式当选。当晚的投票结果为：383票赞成，327票反对，以及22票缺席。

这也是自2008年该程序启动以来，提名者获得赞成票最少的一次。2014年，容克当选时获得了422张赞成票。而这次投票反映了冯德莱恩面对的现实：一个碎片化的议会和一个撕裂的欧洲。

冯德莱恩是欧洲理事会在本月初提名的委员会主席人选，她身后有来自马克龙、默克尔的支持，也获得了中东欧一些民粹领袖的背书。不过，身为欧洲人民党（EPP）党员的冯德莱恩却并不是本党在竞选时推出的“领衔候选人"（spitzenkandidat），这是她最大的拦路虎。

在欧洲议会看来，尽管欧洲人民党是议会第一大党，但冯德莱恩并未作为候选人参与竞选。她本人没有实际上的民意背书，她的提名只是数个成员国利益妥协的结果。一旦她当选，不仅是对民意的背弃、对“领衔候选人"制度的背叛，也意味着理事会在人事任免权上压过了议会。一时之间，号召议会否决冯德莱恩提名的呼声此起彼伏。

提名公布之后的两周里，冯德莱恩在各个党团之间开始了积极的游说。5月份的选举之后，传统两大党团均痛失议席，绿党崛起，民粹政党也分掉一些选票，自1979年来欧洲议会从未如此碎片化。此外，投票采取不记名的方式，这也给游说工作增添了不少难度——无法确定议员是否会最终按照公开表态去投票。

直到投票前夕，格局仍不明朗。

16日当天早晨9点，冯德莱恩在议会发表演讲，强调了她在气候变化、移民政策、最低工资、性别平等方面的立场，以及捍卫欧洲利益的决心。演讲在英、法、德三种语言间自由切换，为她赢得不少好感。

《金融时报》认为，从冯德莱恩的演讲来看，她的任期将在大体上延续容克的执政方针，但加上了环保及性别的面向。

例如，她提出要在2050年前让欧盟实现“碳中立"，并保证在上任后的100天内提交一份欧洲气候法案。

此外，面对欧洲议会，她还做出了立法权上的重大让步：在特定条件下，议会有权发起关于某项法案的动议；此前，法案的发起权一直牢牢掌握在委员会的手里。

投票的结果证明，冯德莱恩的游说及演讲是富有成效的。据《金融时报》分析，反对票主要来自于绝大部分的绿党议员，大部分的社民党（S&D）议员和一部分的自由民主党（Renew Europe）议员。与此同时，不少疑欧党团的议员给冯德莱恩投下了赞成票。

接下来，冯德莱恩将与欧盟成员国领导人共同推举欧委会的28名委员。候选人将于今年9月左右召开听证会，接受议会评估。10月份，欧洲议会将对欧委会整体——包括欧委会主席、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及各事务专员人选——再次投票表决。

如获得多数通过，新一届的欧盟委员会将于11月1日正式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