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有梦,不怕老

安庆晚报 2017-11-13 11:51 大字

胡小满

前些天是重阳节,各种媒体纷纷做起了相关的节目,其中一期电视节目是关于养老院的老人的,这些老人基本上都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但因为有护工、医生、厨师,他们的饮食起居被照顾得很好。我在为这些老人庆幸的同时,内心里也难免联想:这些老人们的生活固然差强人意,但那是有门槛的啊——每月的费用高达万元,这是多少老人能够负担得起呢?当干瘪的口袋与坚硬的现实遭遇的时候,即使老人们卧床不起,又没有任何家人的照顾,他们除了苟延残喘,除了坐等死神结束自己仓皇而又屈辱的生命,又能怎样?

谁愿意老成这样?又有多少人能保证自己老了不是这样?

想起叔本华说过的一句满是悲凉的话:“当我们回首,发现,老年的他们都关门闭户静静地睡着,没有人注意他们。”

是的,老人们或许是这个世界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个群体。他们无力、无助,他们寡言少语,他们所求无多,他们因有着粗粝的生活打磨出来的忍耐和自尊,在人生的最后一程,往往不得不在抖抖索索中,小心地活着。风烛残年的他们,甚至连制造一点声响的能力也没有了。想到这里,我又难免联想:这是不是我们这些中年人的未来?难道生命的终点就是在这样的不堪中抵达吗?

想起了一部电影,想起了一位在暮年制造“声响”,让生命迸发出最后绚烂的老人。

一部德国电影,名字叫《最后一次赛跑》,讲述的是七十多岁的保罗·阿弗霍夫的老年生活。

保罗的女儿,是一位空姐,由于工作和感情上的压力,她将频繁“惹麻烦”的父母送进了养老院。可是,保罗不愿意留在养老院里过着被安排好的一成不变的生活,他不无伤感地对妻子说,在这里,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终点,他不甘心,他要继续自己的“老本行”——参加马拉松比赛。保罗曾是一名专业马拉松选手,在1956年的奥运会上为德国夺取了马拉松赛的金牌,他的长跑教练就是他的妻子,二人从青春时代牵手到暮年,已逾四十多年。可此时,妻子癌症在身,对老伴想要参加马拉松比赛的想法,她觉得是哗众取宠,自不量力,可当保罗和她共同忆起往事时,她心动了,七十多岁的她再一次做起教练。

保罗刚刚训练时,不停喘息、身体抖动、体力不支,甚至晕厥;他成了养老院里嘲讽的对象;保罗的女儿和养老院管理员一样,觉得他是在折腾,找麻烦,甚至质疑他精神有问题。死亡是所有人的归宿。一旦进入老年,无论是老人自己还是身边的人,都觉得他们该安静的。这无疑是对老人的另一种冷暴力。但保罗没有退步,他从迈出第一步的那天起,就是不停地奔跑,风拦不住,雨拦不住,冷眼闲语拦不住……在死气沉沉的养老院里,保罗不再是一位“老人”,他爆发出的勃勃生机,给养老院平添一股青春气息,陡增一道亮丽的风景。

人类的精神英雄多是身强力壮、正值盛年的年轻人,但保罗是个例外,他化嘲讽为动力,他以奔跑的姿势证明自己依然有活力,有梦想,有胜利的信心。最终,他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年轻人也罢,垂暮的保罗也罢,他们都在用生命的绽放诠释生命最高的尊严——不放弃,不停息,才是一个强大的生命该有的本色。保罗因为有了“马拉松”,每一天都是崭新的。他其实赢的不仅是自己的尊严,也是所有老人的尊严,他用自己的搏击告诉老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们还有别的活法,更有价值的活法。

保罗当然是生命的“样本”,现实中更多的老人还是弱小的。母亲走的前两年,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我也经常回去看她,但每次就像完成任务一样,看她在打牌,看她在看电视,就放心了,却不知道,她又是忍受了怎么寂寞的长夜,怎样小心翼翼地伪装着自己,把自己无力和无助收藏在隐蔽的角落。母亲走的那天,我哭得像个孩子,无法自制。有句话说,那个哭得最凶的人,不一定是最伤心的人,却一定是遗憾最多的人。母亲走之后,我才发现有太多太多的事没有为她老人家去做,每次想到就如针一样扎着心头,疼痛不已。

这两年,我常常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会更多的陪伴和倾听母亲;当母亲“折腾”时,我会认真聆听她心底最真实的声音,让她有更多选择的自由。

我还在想,如果我老了,我也要依然保持生命的热情,就像保罗那样找回青春的自己,让生命的力量再一次迸发,让自己暮年同样精彩。

当然,这是我的梦想。有梦,就不怕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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