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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蓑烟雨任平生 ——读林语堂《苏东坡传》

巢湖晨刊 2022-03-16 10:02 大字

林语堂《苏东坡传》作者:林语堂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8

知道苏东坡,始于小学语文课本中他那首《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此诗富有哲思禅意,启蒙了我,认知事物需全方位,对待人生迷茫与困境,往往要从自身查找原因,不能怨天尤人,不能一味推脱。

在之后的学习生涯中,还知道苏东坡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苏氏一门三学士,其本人苏轼、其父苏洵、其弟苏辙,父子三人皆位列“唐宋八大家”。古来之,除了曹操父子,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三家父子皆为文学家的了。

读林语堂先生所著《苏东坡传》。全书皆为繁体字,读来颇有些麻烦,不过也正好边读边百度查阅书法练习中常遇却又不认识的字。慢慢读,细细品,从年前读到年后。

翻开书页,苏东坡迎面走来,他就在雨中穿林而行,就在海南强烈的阳光下打盹,就在被贬的密州、徐州、黄州、常州、惠州,与草民为友,与高僧论经,与文友谈诗,就在风尘仆仆地去被贬之地的路上,一蓑烟雨,任尔南北风,什么都不怕。

一生坎坷曲折,颠沛流离,他却出奇地乐观旷达,正是苏东坡之所以为后人敬仰的重要原因之一。无论是做官、隐居还是流放,无论是锦衣玉食还是粗茶淡饭,他都乐在其中,并且,把这种超脱的思想融入文学作品中。

他的作品既有《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激昂豪迈,也有“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清新雅致。

苏东坡是一个至真至善的性情中人。他在原配王弗死去十年后写的《江城子·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感动了千年来一代一代有情人。他写给弟弟苏辙的《水调歌头·中秋》中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成了天下亲人佳节遥寄相思的共同心声。

在男尊女卑封建农耕文明时代,苏东坡是为数不多真正懂得爱情的男人。人生路上,三个阶段,三个不同的女人相继陪他走过,他为她们都留下了深情款款的诗词。

他广交天下朋友,不论出身,不论贵贱,上可陪皇帝左右,做到翰林大学士,下可躬耕于黄州东坡,与渔樵为伍。即便是折断了他的仕途,让他蒙受了巨大冤屈的王安石,他最后也能与之握手言和,以友相待。可见他胸怀的博大与宽广。

苏东坡官道仕途中,无论官职大小,直言不讳,不畏强权,为官一方,造福一方。乌台诗案,他含冤不屈。官任杭州,亲自测绘,指挥工程,治理西湖,留下惠及千古的苏堤。在杭州、广州创办公立医院,造福百姓。

苏东坡还是个懂得生活的美食家。东坡肉、东坡肘子、烤羊脊、东坡酒……这些,无一不是他随遇而安生活留给后人的回味。

作为千古大文豪,他的诗词成就自不必再过多加以赘述。他的竹石绘画作品,水准登峰造极,为后世“文人画”的开创者;他的书法,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为“宋四家”,特别是行书《寒食帖》,被称之为中国书法三大行书之一。

引用林语堂先生书序中所言:苏东坡比中国其他的诗人更具有多面性、天才的丰富感、变化感和幽默感,智能优异,心灵却像天真的小孩。他活得通透,活得简单。无论遇雨还是晴天,他都能直面,不回避,不逃脱,拿得起,放得下,“竹杖芒鞋轻胜马”地前行,天生一个乐天派。正如他一生中最后一首诗《观潮》所写:庐山烟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他已然到达了人生的最高境界。

苏东坡,千年来,再无第二人。秦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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