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不寻常 任泽健
三月一到,空气里就充满了春天的气息,挡也挡不住。北方还是“草色遥看近却无”,我的脚下,则是“隔年的老草和刚出土的嫩草一片葱绿”。生活中该来的自然会来。季节一到,似乎一切都在变。
冬天种下的郁金香花球,终于开出花朵。还没完成绽放的花蕾似乎急不可耐来报告喜讯。
白玉兰花开得浓烈,整树都是花朵。积蓄大半年的能量就为了如此的灿烂,然后陷入长长的沉寂。
水边,油菜花开得很艳。各种被嫌弃甚至抛弃的青菜都跃跃欲试,要抽芽开花。比如像油麦菜、小白菜、白萝卜等,都会在春天有所作为。“金黄色花朵累累的枝条上,一只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不是一只,有许多只蜜蜂。
一株枇杷树,果子已经大过花生米粒,这是春天最早成熟的水果。春节前曾开满白色的花,引来各种小虫子。
茶花最多见,有谢幕的,还有刚刚绽开的。它们并不在意季节的安排。
早晨,我到对面小公园散步。看见一个女孩遛狗,狗是那种纯白的,显得高贵。
我随口一问:“这狗叫什么名字?”“女娲。”女孩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我似乎不礼貌地问出了口。
她报了自己的名字,并问道:“你是任老师吧?”
真没想到女孩是我曾经的一个学生。那时,她大概读小学二三年级。她告诉我自己大学毕业了,本想出国继续深造,但疫情原因只好呆在家里。我又向她询问了专业上的事情。然后继续沿着河边散步。
这次小小的邂逅,让我想起一件久远的往事。也是春天,是一个傍晚时分,两个小学生放学后没有回家,书包就丢在楼下的树丛里。大人们着急地寻找。天完全暗下来后孩子自己回来了,原来去马路对面玩沙子了。当年他俩偷偷跑去玩耍的地方,正是如今的小公园,四周已是高楼林立。还好有河水相隔,让风透进来,不至于太拥挤不堪。
其中的女孩就是眼前漂亮的大姑娘,另外一位叫暖的男孩早就没有联系。也许,某一天在街头会遇见吧,就像遇见这位女孩一样。
夕阳西下,远处的落日在楼道间,晒下鲜红的色彩。不多时,天空就安静了,变成青色。最富有春天意味的就是眼前的一河春水。
在苏州任教的老同学孙晋诺微信发出的小诗:“贪念江南如梦好,又见春水似指纤。”我不禁想起冰心先生的《春水》里的诗句:“自然的微笑里/融化了/人类的怨嗔。”
远方多战事。我牵挂着远在俄罗斯攻读儿童文学博士学位的青年朋友志远和张舒,问及所在学校的教师如何看待这次战争,得到的回答是这样的,“军事上看起来很强,但老百姓会生活得更苦”“我们是人,他们也是人”。人心如此,期待安宁。时代的一粒微尘,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
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被称为19世纪世界文学最伟大的作品,笔下记述的俄罗斯大地上的故事,如今还在上演。“战争本就是丧失人性的最野蛮的行为,为何还要想到什么爱、诗、哲学等人类最文明的东西呢?”
南国春风起,北国冰雪飘。这个春天不寻常,如同以往的任何一个春天。自然的微笑里融化了人类多少的怨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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