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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是一顿杀猪饭

绵阳日报 2022-01-09 08:08 大字

□魏菜苹(云南宣威)

从乡下弄来鲜肉冰冻,买来饵块密封好,买来泡沫箱密封完好。我又开始给远在广东的兄弟姊妹寄家乡的特产了。每年少不了火腿、洋芋皮、饵块、米线、鲜肉、鸡蛋……让远在他乡的兄弟姊妹能吃上家乡的美味。

无论快递行业怎么发展,有些东西的快递还是存在困难。比如新鲜蘑菇,比如一顿杀猪饭。在云南宣威,乡愁就是一顿杀猪饭。进入冬季,气温渐渐降低,腌制火腿的时机一到,人们就开始杀年猪了。杀年猪不能太早也不宜太迟。太早或太迟火腿腌制的风险就会增大。杀年猪的号角一吹响,年就不远了。

每到年底,乡下的表哥、表姐、舅舅杀年猪都会打电话邀请我们,我和丈夫每年都会欣然赴约,大老远地开车跑一趟。其实,吃一顿并不是唯一的理由,而是一种怀念,一种亲情,一种乡愁的追忆。大家平时各自在匆忙的脚步里谋生,难得聚一聚,唠唠家常。

年关将近,杀年猪是农民们犒劳辛苦一年的自己最隆重的礼物之一。每到杀年猪的时候,父母都会提前请好杀猪匠,提前通知亲朋好友来吃杀猪饭,请好左邻右舍来帮忙。

小时候,食物不像现在丰富,逢年过节杀猪宰鸡,总希望越大越好。如果自己家杀的是一头四五百斤的大肥猪,通常会感到骄傲和自豪。当然猪的大小,也体现了家里女人的勤劳与本事。

接近年底时,母亲经常会在猪身上用手去拃一拃,丈量猪的长度,算一算,估算猪的重量。母亲眼里放着光亮,脸上微微露笑。母亲的这一举动,激励着我们更勤快地割猪草、喂猪,把它们养得壮壮的。“猪肥牛壮,六畜兴旺。”养出大肥猪,我们才会有肉吃,才能做火腿卖,有钱买新衣服和交学费。

杀猪这一天,一家人都开心地忙前忙后。要为亲朋好友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当然以吃肉为主。父亲选好肥瘦相宜带皮的一块新鲜猪肉,洗好、切成大小均匀的坨坨放进砂锅,在炉子上用炭火慢慢煮,香气扑鼻。坨坨肉肉质鲜嫩、肥瘦适中,不需要什么佐料烹饪,自家地里扯点小葱芫荽简单打个蘸水就行。煮好坨坨肉,就轮到我喜爱的粉肠了,父亲通常会把粉肠结成疙瘩,像一串珍珠项链一般。煮熟直接沾蘸水吃,也可以烧烤吃。

小炒肉也是宣威人吃杀猪饭时必不可少的一道菜。挑选肥瘦相间的一坨,是刚开膛破肚热气腾腾的鲜肉,用磨得锋利的刀切好。油烧热,放进姜、辣椒炒香。趁大火、油温高的时候倒进切好的肉。油锅里滋滋地响。过一会儿,放进蒜苗翻炒,一大碗香喷喷的小炒就好了,当然杀猪这天可不止炒一大碗。鲜嫩的肉片配上绿油油的蒜苗,让人食欲大增。炒小炒的时候火要大,油要多,不然容易炒老。不需要太多的调料,我们享受的就是食物的原汁原味。

现代社会是一个不缺肉吃的时代,可猪是自己养的,不喂饲料,从地里拔来的野草或自家种的萝卜配上玉米面,洋芋,全是原生态,无污染的有机食品,这样养出的猪肉岂有不好吃的道理?

坨坨肉、小炒肉、酸菜猪血、粉肠、炒猪肝、炸洋芋皮、凉拌酸菜粉丝……一样样被请上餐桌。亲朋好友来齐了,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吃肉、话家常。屋子里满是肉香、酒香,成为一场欢乐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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