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人与城市

张丽明

诗人唐成茂的诗集《在水之湄》受到诗界颇多关注，堪称近年来新都市诗歌的代表作之一。不凡的气象、悲悯的情怀、深厚的文化底蕴，造成强烈的冲击波，让其作品的价值在诗歌界迅速得到重新发现和定位。诗集里的《在水之湄》一诗，可谓独具一格、精彩绝伦，已经得到评论家的普遍好评与引用。该诗让智水纵情，让历史灵动，让城市立面现出睿敏和锋芒，让生命有形而高贵，让灵魂绽放哲学的光芒。

《在水之湄》算得上与水有关的诗歌中独具一格的作品。全诗与水有关的意象不胜枚举。但这并非一首写“水”的诗，“水”不过是个引子，诗人是要通过“水”来写一座城市和这座城市中生活着的人。诗题“在水之湄”出自《诗经·秦风》中《蒹葭》一诗的第二节：“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唐成茂借“在水之湄”四字为题，巧妙地赋予这首诗一种古典之美，而诗中凝练的语言，典雅的意象，也与他一贯的诗歌美学追求相符，无怪乎有学者指出唐成茂的诗歌具有新古典主义的审美气质。然而，当我们深入此诗的文本时，就会发现唐成茂的诗学版图远非新古典主义所能涵括。

诗的开头语气舒缓柔和，但诗人所要触及的却是人的命运这一重大主题。唐成茂的笔力，如大匠运斤，不着痕迹，浑然天成。诗的第二节开始慢慢切入城市的主题。“在南方/在水之湄”再次出现在一节的开头，回环往复的感觉加深了诗歌的韵律感和音乐美，在同一空间中再合成更为复杂的复调音乐。

“水”始终是贯穿全诗的一个脉络，因为有了“水”，整首诗便显得充满灵动与活力。诗歌的最后一节将城市与人的主题升华至哲理的高度。以水为镜，我们得以反观自己的人生和灵魂，深圳成就了诗人唐成茂的身份与尊严，作为亲历改革开放以来深圳飞速发展的诗人，作为一个积极投身到深圳宣传文化艺术建设的工作者，他的人生和精神已与这座城市融为一体。对未来充满期待，当下的生活也像流水一般“哗哗流淌”。这正是深圳这座水边之城的气象，也是千千万万在这座城市里奋斗打拼的人的气象。

（《在水之湄》，唐成茂著，作家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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